新医馆的鞭炮声响起,她依旧坐在屋中,双眼震惊地望着眼前的白秀兰。
周敏想问她为什么要毒.药,却只张了张口,并未出声,可能鞭炮声太响,亦或她原本也问不出口这样的话。
白秀兰躲开周敏的视线,低着头。
等那鞭炮声渐渐弱了下来,变成了偶尔一个两个,周敏声音微微有些哑:“为什么……”
白秀兰摸着因为那响声而吓到的心,过了好久,才大着胆子说:“我怕……我怕会……会怀了那个人的孩子。”说到最后有点咬牙切齿。
周敏听到这句话,整个人精神放松了下来,妹子,你真是要吓死我了。
她郑重地拿起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细细地跟她说明:“他只是撕了你的袖子,你是不会怀孕的。”
白秀兰像是快要哭出来,一脸地着急:“他……他还抓了我的手腕,离我很近。”她身体微微有些发抖,当时她吓傻了,居然就任由他撕了衣服,想到此,就又有些厌恶自己。
周敏有些无奈:“那也不会怀孕的,”轻声劝她,“你之前看过男大夫没有,他有没有像我刚刚那样给你诊脉?”
她见女孩一脸呆样,继续问:“你好好想想,他也碰了你的手腕,不是也没事么?”
白秀兰忽而眼神一亮,像是这才明白过来,可还是有点不相信地样子:“大夫是给我诊过脉的,但是大夫只是想给我治病,那个坏蛋有坏心思啊!”
“你放心把,跟什么心思都没关系,抓手腕是不会怀孕的。”
白秀兰听了点点头,心里像是有了底气,又问:“周大夫,我还算是清白之身吗?”
周敏看了看那湿漉漉地小眼睛,像是一头迷失道路后仓皇无措的小鹿,耐心地在她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给她上了一节生理卫生课。
听完白秀兰像是整个人都活过来,不管别人怎么说,她认为自己是清白的就是清白的,所以她没有被毁掉,这样想着,心里的压力小了许多。
她心中更加信任周敏了,咬了咬下唇,才闷声道:“今天看完病后,我姑姑就要送我去道观。”她的手扯了扯身上的青袍,“我想了,总比,总比去孟家好。”说完她才哭了。
痛痛快快地,不管不顾地哭了出来。周敏任由她抱着哭了一场,她不是很会安慰人,只是静静地听着她哭诉。
最后她帮白秀兰擦了擦眼泪,深吸一口气:“也许日子会过得很难,但你千万不要想不开,如果真的遇到困难,就到我们医馆来,或是托人给我传个信儿,记住,好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她见白秀兰点了点头,又叮嘱了几遍,才问:“你要去的道观在哪里?”
“翠山上玄妙观。”她本来就是去那里烧香的,结果香还没烧就发生了那件事,现在终归还是要去烧香。
周敏默默记在心里。
过了好久,二人才从屋中出来,白秀兰已经擦干了眼泪,神情平稳许多,白氏看着她,觉得她好像恢复了几分以往的甜美。
白氏到了此时,才从心底里佩服周敏,上前叫了一声:“周大夫,”说着便又行了一大礼:“多谢您了。”
天知道她有多疼自己的侄女,又多恨自己的父亲和几个兄弟,心想,这老天爷是怎么回事,怎么白家的女人都这么难过!
未出嫁前要日夜作秀活,出嫁后还要求她时常接济,有什么事情都要找她帮忙,可当她想说句话的时候,就又成了外人,所以后来她就不想再管这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