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捕快在大堂上站着,努力憋着笑,他从给周家医馆送了信儿就回了县衙,时刻打听着消息,但想不到才半天,就引得校尉大人亲自来了县衙,心里自是感慨,果然名医的待遇就是不一样啊。
看着那堂中浑身发抖的苏县令,他心里痛快极了!
王旭看苏县令那副怂样就有点上火,不愿和他过多纠缠,随意把怀中的钱袋扔在地上,“老苏,这不算妨害本地吧?”
苏县令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手哆嗦着擦了擦脑门的汗:“哪里,哪里,女子年满……二十……不嫁者,五算,就是……五倍赋税。”
说完低头捡起钱袋,只是他手抖得实在太厉害,几个铜板滚落地上,他又慌忙去捡,实在狼狈。
好容易算好,又叫了税官入库之后,才把这位满脸不高兴的将军送走,苏县令松了一口气,知道他算是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此时他大汗淋漓,双腿发软,哪里还有往日大老爷的威风。
王旭走时却不像来时那么墨迹,一甩马鞭就把人群远远地落在后面。
而这一段时间周敏趁着这个机会把所治膏药的方子,中间所需的玄妙观的丹药,以及他家治丹药时遇到的情况,都一一说清楚了。
“这次做的膏药的基础方是我在这个方子上加减做成的,而大力草和风险草两味,我是以干代鲜的,其实鲜药更好,至于麝香这几味,是熬膏之后再加的,贴于皮肤表面可温阳化湿,消肿散结,调气活血,透骨通络,可治一切阴证。”
曾大夫见周大夫丝毫不保留,心中自然是佩服,也更加认定这种贴服的黑膏药真能派上大用场:“原来只听说过西南石家卖膏药,但方子从不外传,我自己用黑醋治过一种膏药,可总是做不好,贴不住不说,味道还挺大的,将士们都不爱用。”
就算用了也会遭到同账士兵的嫌弃,毕竟军营中的味道本来就很酸爽。
“若想熬好,也不容易的,还需要多次试验才行,这次也是多亏了我二叔帮忙才侥幸做成的。”
曾大夫点点头:“周大夫一家都是我学习的楷模啊!”
周顺歪了歪头,他爹若是不喝酒,不睡懒觉,干活不偷懒的话,确实也能算得上楷模的,起码这制药的手艺还是能拿得出手的。
二人正说着,有人来报说是校尉已经回府,周敏二人出去,看到大堂院中,夕阳染红了威风凛凛的一人一马。
王旭依旧是一脸张狂自负的表情,下巴抬得高高的:“事成!”
终于,周敏的心安了。
再次对马上的人行礼:“多谢将军大人。”带着无比的敬意。
王旭嘴角上翘,鱼上钩了。
而县衙前的大街上,百姓今日见了久不露面的将军,兴奋异常,久久不肯散去,再加上心中对苏县令的不满,只围在县衙不肯离去。
人群中不知谁忽而提起县令侄子的婚事,又详细说起那官媒在周家医馆的嚣张行径:“这可是我亲眼所见啊,为了给县令老爷的侄子说亲,那姓马的竟然连长辈都差点气死了,还是周大夫医者仁心,救治了过来!”
偏偏那复述的人只说了前一半,丝毫不提后面马二娘被人捉了,捆起来,还绑回祖宅的事儿。众人以为马二娘逃脱了,情绪更加高涨,更有那气不过地高喊着让县衙交出马二娘来!
县令听着外面越来越高的呼喊,心里烦躁,在小妾的服侍之下换了衣物,又穿戴好官服,人模人样地走出县衙:“大家稍安勿躁,稍安勿躁,马二娘的事情我已听说,会立即叫来媒官,进行处罚,我大梁以孝治天下,看到诸位这么看不惯不孝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