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刚刚他已经完全忘了周大夫是女人了,心中震惊之余,更加仰慕她的才华,若无官职在身,他一定会拜周大夫为师,去周家医馆当几年药徒也好啊。
周家医馆大堂里。
李氏见封大娘一脸哀愁,两鬓有不少白发,又看她的女儿包裹的密密实实的,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病,但想来应该不轻,便劝道:“这位大嫂请放心,我侄女和儿子很快就回来了。”
封大娘又听李氏劝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抱怨起自家的闺女来:“儿女都是债啊,我这女儿明明被人休了,还念念不忘那个狼心狗肺的男人,你说我能不愁吗!”
范晴雨心里憋气,但她又不想撩开包着的布,只得忍着。
因为医馆上午就挂了休息的牌子,所以此时大堂里只他们母女在,封大娘把心里话都说了个够,心里痛快了不少。
她本就是个急脾气,又很要强,最看不得女儿这么不争气的模样。
等到周敏回来时,她才止住了抱怨,带着女儿进了诊室。
自上次吃药过后,范晴雨脸上的黑色消下去,虽然全身仍然发黄,但比上次好多了,人也看着漂亮多了。
范晴雨放下布就忍不住对母亲发起脾气来:“娘,你怎么能在外人面前那么数落我呢。”
封大娘知道看病要紧,懒得和女儿吵,便先让她坐下,谁知刚一伸手,范晴雨就脸色阴沉着躲开了,像是不想和母亲有丝毫的接触。
这一幕正让周顺看到,倒抽了一口冷气,皱眉沉声道:“坐下看诊吧。”
周敏听周顺的语气不对,视线才离了医案,抬头看过去,见范晴雨摆着一张臭脸,问:“病都去了一大半,怎么还这么不开心啊。”
范晴雨脸色恢复了一些,才慢慢地说道:“您没给我开退黄的药,我这脸色都有所恢复,您若开了我肯定立马好了。”
她一心只想赶紧恢复相貌,然后告诉相公,他不用再娶别的女人了。
说着也不顾母亲在场,一脸恳求地对周敏说道:“周大夫,我求求您,您给我开退黄的药吧,这几天我都有好好吃饭,我身体真的好了很多。”
封大娘是忍了又忍,才咬着牙对女儿说:“你先让大夫看了,吃什么药都听大夫的。”
范晴雨在家里这一段时间,过得极其焦躁不安,因为她生病,父母也多忍耐,她便习惯了对父母发脾气:“那要是把我的婚事耽误了可怎么办啊,等相公再娶了,我身上的恶疾才好了就晚了,难不成我要去郝家当小妾不成!”
封大娘听了这话只觉得火气上涌,再也无法忍耐了,上前一个巴掌就甩到了女儿脸上:“你真是不知好歹!”
居然还想去给那姓郝的做小妾!
范晴雨傻傻地愣住了,过了一会儿才哭了出来,李氏听着声音不对,忙进来把封大娘劝住了:“孩子都这么大了,可不能打孩子了!”之后才看到范晴雨一身暗黄的皮肤,忙低了头。
封大娘眼都红了,声音里全是愤怒:“你问问她,她从小到大,我和他爹什么时候打过她!”说着指着范晴雨道,“我看就是小的时候太娇惯你,才让你变成了这个样子!”
明明在家娇养的女孩,偏偏去郝家那么低三下四地伺候那一大家子人,染了一身病,被人休了,到现在还不醒悟,还说什么去做妾室,封大娘觉得,此时不打女儿才是害她!
范晴雨原本就不是强硬的人,之前那点气势在封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