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敏把自己写好的方子递上,玉虚看了也只轻轻点了点头:“你的药可以在疫情刚起时,每人发一两颗以作防范,但病重之人必要用我所开丸药。”
他看了看周敏,很是高兴:“我见过不少大夫,学医数载,就自满自得,不再精进,满足于医名之下,你如此精勤不倦,日后必有大成。”
周敏拱手行礼称谢:“不敢当,您的方子让我获益匪浅。”
王旭一脸得意:“老道士很少夸人,夸你就受着吧。”
他见玉虚道长并不同意下山,倒也不强求,将带来的米面放在洞口:“老道,等我回来再来找你。”
玉虚观主似乎已经烦了他,摆摆手:“等你回来一身杀气,我这座山的气息都被你搞乱了!”说着,又对云逸说道:“你也跟着他们下山去吧。”
云逸撅着嘴:“师父,我不要下山和静云他们一起修行了,他把诚圆给赶跑了。”
“我倒是听说诚圆跟了吴王啊。”玉虚观主笑得慈祥。
“还真是什么都瞒不住观主您啊,”云逸越发委屈,“还不是静云要敢她走,她又不敢回家去,才跟了那个什么吴王的。”
玉虚道长捋捋胡须,感慨道:“人的一大劫就是如何面对父母,什么时候你能理解他了,什么时候你才能到山洞来修行,现在快跟他们下去吧,休要我赶你!”
云逸哭哭啼啼地跟着众人一起下山,周顺有些不解地问:“你这么大还哭鼻子,也不怕别人笑话你!”
云逸翻了个白眼:“别人与我有什么关系,我乃修道之人,自然想笑就笑,想哭就哭,看到我哭,没有同理心,反而要笑话我的人,才有问题!”
周顺被她说得一噎,但心里觉得她说的挺对的,他二姐“私奔”之后,他家那么伤心,有些人反而还要嘲笑、辱骂,那些人才是有问题的吧。
等到了山脚,王旭本想要直接送周敏回去,却见周佐、李氏还有静云道长正等在玄妙观门口。
“你们两个好大的胆子,居然就这么跟着……”周佐刚想说小丫头,可看到云逸那张哭得伤心的脸,止住了话头:“她这是怎么了?”
“她想要上山跟着玉虚观主修行,被赶下来了。”周顺小声解释。
周佐当年被玉虚观主赶下山也是很伤心的,倒是很同情她:“别哭了,在道观也可以好好修行啊。”
云逸轻轻点了头,跟着静云道长回道观去了。
李氏对王旭行了礼:“我们家这两个孩子,真是处处麻烦您了。”又对周敏二人不满地说道:“回去再跟你俩算账!”
王旭听了轻轻咳嗽了一声:“周大夫也是为了军中之事才上山的,理应嘉奖。”
李氏有点不解,不仅不罚还要嘉奖,那以后她家这两个还不要上天了,可看校尉表情严肃,她努力扯出一个勉强的笑来:“军中的事情自然是重要……”
王旭满意地点点头,可等到离开时,语气又变了:“不过,私自上山确实不对,下次提前到军中报备一声。”
“是。”周敏看着他临走时递过来的眼神,总觉得他又在挑剔自己眼力不好。
李氏见侄女精神不大好,便让周佐去雇了马车,几人上了车后,不知怎么的又说起李捕快来。
周佐倒是看得很开:“咱们家开的是医馆,又不是衙门,他又不会像两个青那样时时刻刻在咱们眼前晃荡,他不来医馆,就当他不存在,他如果来了,阿敏,你就干脆把他当病人,该开方开方,该让你弟弟扎针就扎针。”就他家阿顺那扎针的技术,扎个几回就不敢来了。
周顺读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