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敏细细分析:“若真的只是闻了闻花,可能是吸入了一些花粉才中了毒,现在必须要赶紧解毒,不知您家可有羊血,先取一碗来。”
程大夫人一愣:“您这是……”
“是用来解毒的。”
曾大夫听后点了点头:“我之前也见书中说,羊吃这叶子不但不会中毒,反而还能增肥防瘟,毛色光润,所以应该可以试试用其血解毒。”
程大夫人这才放心了,刚刚家中的大夫只说病重不治,而外面请来的两位大夫一下子就看出来是中毒。如今既然说了解救之法,不管怎样都要试一试,这样想着,她便吩咐身边的大丫鬟亲自去厨房取来。
这样的等待似乎都显得很漫长,程大夫人转着手腕上的玉镯,琢磨着也许那两个大夫未必不知是沾惹了毒物,她想得越发深了,这花出现在五丫头的屋里,而五丫头原本是打算送给老三的,那这件事情就极其不简单了。
她只觉得背上像是有座山压着,让她有些喘不上气来,不过这倒反而激发出了她的斗志,眼神也更加狠厉了。
其实两碗鲜血送来得很快,程大夫人亲自接过来,细细喂程瑜喝下去,旁边那漂亮的妇人看了心中很是感动:“瑜儿有您这样的母亲,真是她的福气。”心里不免有些庆幸,夫人再严厉,但对这几个庶出的孩子都很不错的。
程大夫人并未抬头,看程瑜那原本漂亮的脸蛋因为疼痛变得扭曲,此时嘴角还带着鲜血,实在有些吓人。她伸手替擦了擦程瑜的嘴角,鲜血一下子将手帕染红了,她有些嫌恶地将帕子递给一旁的丫鬟,心情更加沉重:“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在程家兴风作浪,这么狠毒的招数也使得出来,瑜儿若真有个三长两短,谁也别想好过!”
妇人便直直地跪在了地上:“全凭大夫人做主了,一定要严惩害瑜儿的凶手!”
正此时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有婆子来报:“大夫人,大公子和五小姐来了,五小姐现在跪在院子里!”
程大夫人冷冷地下令:“就别让大少爷进来了,你把事情都跟他说清楚,让大少爷去禀报老爷。”倒是没有吩咐跪在院中的五小姐该怎么办。
“是。”那管事婆子听程大夫人不再说什么,便领命退下了。
床上的程瑜脸色好了些,呼吸虽还很微弱,但喉咙里不再发出那种恐怖的嘶吼了,身子也不再抽搐,只四肢仍然绷直,肌肉根本无法放松。
忽而她睁开了眼,嘶哑着喊:“娘,娘,我疼啊,我头疼死了!”说着便去撞头顶的木板。
程大夫人忙接过妇人递上来的软垫放在她头顶,转身焦虑地问周敏二人:“大夫,这可怎么办啊!”
二人面色都不太好,虽然暂时解毒,可体内已有毒邪入侵,之后如何依旧是很棘手啊。
周敏上前诊脉看她脉象濡滑,又头疼欲裂,知道之前有邪毒入肺而生痰,痰浊上扰,蒙蔽清窍,导致头疼,而外至筋骨皮肉,则出现肢体麻木,僵硬,表明她此时的病因病机与痰浊之邪有关。
曾大夫一脸犹豫:“不然先用三黄汤解毒?”
周敏摇了摇头,如今病重至此,独用三黄汤怕是无法起效:“除解毒之外,还是应该再加醒脑开窍,涤除痰浊之药。”
二人仔细商量好了用药,刚开好方子,就听程大夫人上前,微微一笑:“还请两位大夫在府中多住几日。”
曾大夫一向不太喜欢程家,腿又抖起来:“不用了,不用了,白天我二人可以在这里看病,晚上还是回驿站比较好,我夫人还等我回去呢……”
“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