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立刻传来了拍桌的声音:“胡闹!”君后的声音是恨铁不成钢的悲痛,然而原主当时在这一时刻却并没有听出其中浓浓的父爱。
反而,因为君后对她过大的期望,原主其实一直都是倍感压力的同时,亦是惧怕着这位父后的。
因为身体孱弱又身居高位,司空觅灵一直都活在别人的眼下。
自幼泡在药罐子中,被身边所有人小心翼翼的对待,这样的司空觅灵是脆弱而又敏感的。
特别是小孩子最能看透其他人善恶之意的那段时间,看到所有人看她时眼中或是怜悯,或是不屑,又或是嫉妒、怨毒的目光,司空觅灵心中是怕的,但偏偏君后那个时候只顾及挽救女儿的性命,以及为女儿巩固住太女之位,遗漏了与孩子的沟通,最终导致司空觅灵为了保护自己,慢慢把自己龟缩在了一个壳子内,造成了她日后怯懦胆小的模样。
但是,作为一个深爱女儿的君父,君后又如何会希望看见唯一的女儿这副摸样呢。
无数次的斥责之下,换回的不是女儿的‘回心转意’而是两父女之间更深的隔阂,秦婉莎也无法说出这到底是谁的错,追根究底,还是那些毒害了凤君的人,造下的孽债吧。
所以,我会替你把这份债全部讨要回来的,秦婉莎心里默默的这么对早已消失的原主说着,同时也抬起了头,目光陈恳的看向了君后:“父后,儿臣没有胡闹。”
君后面上一愣,这么多年来,是头一次看到眼神与态度都如此坚毅的女儿,心中一抖,他却不敢有太多奢想,眉头轻皱:“你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秦婉莎冲着君后露出缓缓一笑:“父后,儿臣确是从哪风月所带回一人,但还请母亲挥退左右,好容儿臣慢慢道来。”
俗话说的好,母子连心,更何况,君后在以前,也是出了名的富有才学,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跪在她身前的秦婉莎,之后朝着左右挥了挥手。
整个屋内的人立刻朝着外面退去,屋内只剩下了他们父子二人。
秦婉莎清楚时机已至,脸色立刻一正,声音清脆而又掷地有声:“父后,刘神医留不得了。”
君后的瞳孔瞬间一缩,目光瞬间带上怀疑与疑惑,秦婉莎却清楚,她转移话题的目标成功了。
不可置信的,君后声音颤抖:“你这是何意?”
“儿臣今日去的,根本不是什么风月场所,父后可知那月下居?”秦婉莎刻意的做出了神秘的一笑。
君后立刻皱眉接话道:“你说的是那个号称无所不知的月下居?”
“是,儿臣今日便是扯着三妹的幌子,去买消息的。”秦婉莎的眸光越来越深也越来越沉,叫君后几乎不敢相信面前这个他梦中才出现过的情况:“女儿买的,是以毒害我之人的消息,却得了刘神医的名字,母亲可要猜猜刘神医身后还有何人?”
君后的掩藏在袖中的双手微微发抖,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与耳朵,慢慢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冷凝的问道:“是谁。”
“月下居的人也不知道。”秦婉莎这么说着:“普天之下莫非黄土,能叫月下居的人都探听不到的消息,母亲觉得会是哪里。”
会是哪里?当然是皇宫……君后忽然笑了,笑得那么的阴鸷,随后却又是满眼的哀伤。
“你是如何察觉到这件事的,为何现在才说出来,你……连父后都不信?”说到最后,君后几乎是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才能不软弱下来。
唯一的女儿,把自己伪装起来,瞒了他这么久,这怎么能不让深爱女儿的君后心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