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的保持着平静的表情看着瑾辰贝勒,容慧兰将双手隐在袖子下面死死攥紧,心中却分不清究竟是震惊多一些还是羞愤更多一些。
虽然说,她心里早就明白,依着瑾辰贝勒的身份,他纳妾也是早晚的事情,更何况,府里本来就有两名指导瑾辰贝勒通人事的通房,然而,那两人与她和瑾辰贝勒新婚不足三月,就要从外面抬入府中的‘新人’相比,却是决然的两码事儿了。
且不说,京中豪门之内,本就有嫡妻一年无所出,才可纳妾这一不成文的规矩,就是这短短两个多月,瑾辰贝勒就要纳妾,更是有另一位皇亲做后盾的贵妾,这事儿只要一传出去,容慧兰的里子面子就全都没了。
外人顶多说一句瑾辰贝勒风流,但是对于她……就只会说没有妇德,掌握不住丈夫的心了。
可是这其中的事情,哪儿是几句话就能说得清的呢?偏生容慧兰又没有办法去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无论是贵妾入府,又或者外面即将而来的谣言。
除非娘家人出面……
但是这根本不可能。
容慧兰死死撑住,容二夫人自小的教导却让容慧兰做不出在这时有任何的不妥来。
“堂叔与贝勒爷的关系竟是这般亲近,改日,妾定然也要请堂叔家的女眷来府中多走动走动呢。”容慧兰强撑笑脸,硬是让自己平缓的说出了这番话。
瑾辰贝勒脸上依旧保持着一种轻松的笑意,对着容慧兰说着:“这些事儿你自己做主便好,府里事物有你操心,我自是再放心不过的。”
听着瑾辰贝勒这满含信赖的话语,容慧兰却再没有了往日的羞涩与欣喜,只剩下了满嘴的苦涩。
关于秦婉莎的话,容慧兰此刻也没了心情再问,准备院子给新来的贵妾,可不是主母说一声就能解决的,容慧兰不得不强自按耐下心头的苦楚,扭头去做准备。
目送着容慧兰离开,瑾辰贝勒脸上原本挂着的浅淡笑意才瞬间冰冷了下来。
他自然看出了容慧兰知道他要纳妾时一瞬间的转变,不过这原本就是他给容慧兰的惩罚,否则,即便是为了自己的名声,他也不会在成亲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听从旁人的话纳了妾。
然而,即便如此,瑾辰贝勒心头堵住的那一块也依旧没有散去,他开始拿出一本尚未抄完的佛经继续抄写,一边抄的同时,也一边考虑着究竟该如何在不惊动皇帝的同时,永远的除去容欣兰这个对他而言只有负累的容家人。
索性,帝王在要求他去了解容欣兰的时候,并没有提出时间,瑾辰贝勒心中有了想法之后,也有时间做准备。
而接下来的几天,除却一房贵妾被抬入了瑾辰贝勒府算是一个热闹,京城中出奇的安静了数日。
一手办妥了为瑾辰贝勒纳妾的事情,又在当夜独自一人孤枕难眠了一夜,容慧兰望月垂泪,虽说她已经在最艰难的情况中选择了一条最理所应当的路,可是这件事儿,到底还是会伤了她与容家二房的名声,若是传到了她母亲耳中……她又该如何同母亲解释呢?
而实际上,容慧兰担心的事情,却并没有在这几天发生,容二夫人这几日,被容老夫人与三夫人拉着,整日凑在一处商讨关于如何逼迫秦婉莎交出账册等事物,丝毫没有收到关于姑爷纳妾这件事的风声,更不用说亲自上门去责问瑾辰贝勒,同时宽慰女儿了。
至于二老爷,靠着容伯府的名声,他在京中也有一个小差事可以做,即便官职不大,事情却也不少,每日勤勤恳恳的做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