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本意自然是想把这事儿全然推向采买,损了他一人来保全他一家娘小的颜面,可是现如今,秦婉莎却是丝毫不肯给他这个面子与机会,二老爷又气又急,却心知今日定然是要落个不好了。
而另一旁的容老夫人其实也没有比二老爷的心情好到哪儿去,盖因她寄予厚望的容氏族长,竟然宛若一根木头似得,站桩在一旁,眼睁睁叫那喜贵占了主导权,不说帮忙了,甚至连话都说不上一句。
容老夫人心里大骂一声废物,心里也开始不住转起了弯子,即便她心里不信秦婉莎一家敢冒着名声折损的危险赶她出去,却也怕她偷从公中偷渡银子的事儿爆发出来,会影响了她的颜面,叫她日后无法在京中老姐妹圈内立足。
人越是着急,也就越容易犯错,特别是一些蠢人。
二老爷很显然不算蠢的那一类,即便心知今日定是要折损在秦婉莎的手上,却也是立刻稳了下来,开始想着最坏一步的退路。
容老夫人却绝对不是那聪明人,因此,就在听到采买的管事竟然指出了账房手上单据的一处问题之后,为了阻拦住秦婉莎继续查验的手笔,她大呼一声:“老伯爷啊!您来瞧瞧啊!您这不孝的孙女是不往自家人身上泼了污水不甘心啊,我死了也没颜面见你啊,啊!”随即便白眼一翻干脆‘晕’了过去。
她这一晕,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太大的效果了。
不说其他,便是在场的族老们,因着事儿不关己,他们多有注意容伯府这三房人的面色,早已察觉到容老夫人及二夫人的不对,容老夫人这一下,只不过是彻底坐实了他们心中所想罢了。
而同时的,三房夫妻俩这一次,也是完全没有再陪老娘演戏的心思了。
他们二人的目光狠狠的盯着账房与采买,丝毫不肯退让半分那些银子里,可都有他家的一份!
只有二夫人上前扶住容老夫人,可是此刻,她的面色也绝对称不上一句好,至于屋内其他的下人们,这个时间也没有谁蠢到上前继续站在容老夫人这一面,就连对容老夫人最为忠心的南湘都只是低头垂首站着,不知想些什么。
二老爷目光赤红的看向秦婉莎:“大侄女便是非要把家事儿闹到这个地步吗!”
秦婉莎却依旧八风不动:“二叔这话说得,本宫之意也是在帮您啊,这一大早便将本宫喊来,不原本也是为了这事儿?”
二老爷心口一堵,他们原本只是为了找族人过来给大房施压,让秦婉莎交出账册与管家权,如今却反倒是被秦婉莎反咬一口,这怎能让二老爷心中不气?!
可惜的是,秦婉莎的话还没说完,甚至还对着一旁吩咐了句:“去找个大夫来瞧瞧继奶奶吧,其余的人先莫急着搬动,待到一会事儿清楚了,也还是要知会继奶奶一声的,如今走了,一会还要去告知,省的麻烦。”
这一下,她的态度也是显露无疑。
容氏是所有族老们心中都是一惊,震慑于秦婉莎的手段与狠心,同时更有一种对自己的担心,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站出来替容老夫人说哪怕一句。
这几日不断装晕的容老夫人此刻却是苦不堪言,虽说有二夫人扶着,但是她毕竟是‘晕’了的,只能靠在那带着把手的椅子上,膈的她胸侧生疼,却还要继续忍着。
二老爷此刻气的胸口起伏不停,却是半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而这时,两位管事的对账也对了出来,其中的出入不可谓不大。
采买的管事心知自己原本报账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