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除此之外,一切都再正常不过。
张继孝站在她身后,问她:“有发现什么异常吗?”
元素慢悠悠地答道:“有——”
张继孝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却又听得元素乌龟爬似的又吐出两个字来:“才怪——”
他那口气顿时就卡在半中央,上不来也下不去,险没将自己堵死。哪怕他被关进这里来之前是个脾气好得不得了的神父,可在这里头玩“角色扮演”,当了那么多年的军人,他的脾气早已火爆了许多。当下简直想把枪拿出来对准眼前这个女人的太阳穴——
“你耍老子是不是?”
手都已经摸到枪上,对方又一句话,及时将他从暴走边缘拉了回来。
“你说自己在这里头关了四十来个轮回了,那你当过多少次张大帅?”
张继孝的手往上一缩,伸进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只黄铜打火机来。
他用大拇指弹开出火口上头的盖子,“总有四五回了吧。读档重来太多次,我自己都快记不清了。”
“那你第一次见到雷峰塔倒了以后,这个次元空间露出裂缝,后来就没有什么作为?”
咔嚓一声,打火机上着了火。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幽幽的火光映照在塔壁上,照出两个人的影子。
“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上一回我当张大帅的时候,就叫人把雷峰塔给挖塌了。可塔基下除了些碎砖烂瓦,什么都没有。我当初在【元世界】时,总听老人们说,杭州的雷峰塔里藏了金子,当时倒的时候,有人在塔基里看见巨蛇的骨骸。可到了我这里,别说骨骸了,骨灰都没有!”
“我苦苦等了一年多,新的轮回就又开始了。”
元素静静地听他说完,从袖子里摸出那个三菱锥状的罗盘在雷峰塔近遭转了一圈。
晶体里的转珠纹丝不动。
她又绕回塔下,头也不回地问身后:“你还记得上回雷峰塔倒的时候,具体是在几号吗?”
“七月初七,上元节半夜的时候。”
“你上次挖塔也是在这个时候吗?”
“挖塔是提前挖的,但塔塌的时间我是算好了的,和空间裂缝第一次出现的时间一样。”
元素停下脚步,把罗盘放进胳膊上挂着的小包里。她抬起手,纤细的手指越过她自己的肩头,指尖斜往后上方挑起。
忽然说道:“给我一支烟。”
二人坐在塔下的草坡上,各自静默无言,慢慢地将一根烟抽完了。
元素随手烟头按进身侧的泥土里,仰起脖子,看着晴朗的夜空,道:“我见过不少空间监狱,但像这样跟鸡蛋壳似的连条缝也找不着的空间监狱,还是第一次见。”
“你被人关到这里头来,总不会连个缘由也没有吧?”
张继孝摆弄着手里的打火机,呵笑一声,“你是怕我有问题?”
他说着竟然一叹气,“我倒是想告诉你缘由,可我说了,你也得信啊。”
元素的目光跟过去,她眯了眯眼睛,一双杏仁状的眸子里掠过一阵冷光。
“你且说着,我且听听。”
“那好,”张继孝把一只手放到膝头上,“其实说实话,我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才被人弄进这里头来的,其实我也不清楚。我在这里头待着的这些年头,反复琢磨了许久,只觉得一个人的嫌疑最大。”
“那就是梵蒂冈的红衣大主教。我猜,我很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