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看一脸铁青的赵飞白,和面色僵硬的周明煦,又瞅瞅冷着脸的容羽,心更累了。
他咳嗽一声,清清嗓子,“那么,这覆”
赵飞白冷冷一笑“不过是些法器而已,七娘子空口白牙的,说是邪物便是邪物,这转移话题的手段,本世子当真佩服。”
“不过是个游戏,输不起就罢了,邪僧既是你找的,来历必然十分清楚,这些邪物究竟用何法门制的,若是想问,未必问不出来,飞白,我自小与你相识,可从来不知道你竟然是如此婆婆妈妈之人”
容羽冷着脸说罢,“唰”的一声,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剑尖直指净善的喉咙,剑刃的寒光刺得人眼睛生疼。
“这些佛牌如何制成,是你现在说,还是你去地下说”容羽漫不经心地问道,仿佛在谈论天气。
净善的面上终于露出惊惧之色,浑身瑟瑟发抖,他顾不上再看其他人,战战兢兢地说“云云云公子说的没没错。”
净善说完,瘫成一团,跌坐在地上,面容灰败,全然没有半分刚才从容的模样。
此言一出,只听“啊”的一声,顾婉柔惊叫出声,接着便生生昏死过去。
顾婉容一脸仓惶地抱着妹妹的身体。
李朝雨极快速地冲到她们身边,又是掐人中又是呼喊,一时乱作一团。
赵君洁急忙喊人过来,低低吩咐几句,就见几个婢女抬了榻几过来,将顾婉柔放到上面,慌忙抬上楼去。
待这群人浩浩荡荡地上了楼,大堂便恢复一片死寂。
容羽已经将软剑收回腰间,负手而立,面容含笑,一双桃花眼却是锋芒毕露。
赵飞白脸色铁青的立在净善旁边,咬牙切齿似要吃人一般。
周明煦怔怔立在那里,身子板得笔直,目光沉沉,再无半点柔情蜜意。云初看在眼里,知道这厮心中肯定是捶胸顿足悔不当初,心中相当舒爽。
张五郎和其余几个勋贵弟子,仿佛全然看不见他们之间的暗涌,满脸好奇地只是围观着那几个佛牌。
云初站在容羽背后,低垂着头,让人看不清半点神色。
从容羽的数术射覆开始,一步一步将她引入局中,不动声色、漫不经心,却在处处算计,步步紧逼。
这场局若是输了,她免不得要落上个攀附权贵、装神弄鬼的名声。更甚至,父亲云颂也会沦为笑柄。
赵飞白为了向顾婉容献殷勤,便将她云初的名声随意拿来取乐。
也得问问她愿意不愿意
“天色不早,吃顿饭弄得人仰马翻,还真是够折腾。这局云七赢了,赵世子和周世子可别忘了做水陆道场哦”
听到这个慵懒的女声,张五郎如同听到了天籁之音,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随即他面上带着纨绔的笑容,点头附和道“阿瑶说的极是,飞白和周世子,明日记得去捐功德。按照之前约定,记上云七娘和顾大娘子的名字”
话音刚落,众人便看到云初步履轻缓地走到堂中,施礼道“在下还有一个请求。”
“云娘子请讲。”张五郎笑眯眯地说道,语气却带着几分敬重。
“此局射中纯属侥幸,那些阴牌上的死气太重,还请世子转交给慈云大师,好生超度才是。”云初诚恳请求道。
张五郎收起笑容,认真回道“那是自然,必会让慈云大师专门为这几个可怜人,好好做场法事。”
见云初面上还有踟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