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和上仙俨然精神奕奕,仙姿无双,言辞谦和的说:“并无,睡得甚好。”
这便掀袍落座,和三人一道共进早膳。
丹提仙君就坐在上仙左侧,侧目看去。白玉簪,墨云冠,见这上仙侧脸俊朗,便是细看,这皮肤也挑不出错来。目光沿着他的下巴缓缓往下移,看到了什么,目光一顿,继而微微一笑说:“上仙真是好脾气,小仙见上仙仙躯有损,这流云峰的蚊虫可真是大胆,竟连上仙都敢叮咬。”
语气端得一副敬重上仙的模样。
山长闻声望去,果真见上仙颈部之下,那没入衣领处的皮肤,有几处红痕。
山长知晓夷山的蚊虫猖獗,却也没想到会猖獗到这种地步,居然敢动九重天上仙的身躯,当下变了脸色,紧张道:“是小妖管教不严,还望上仙责罚。”
他乃山长。既是山长,这夷山的大小事务都有他的责任在。
庭和吃着薄饼的手停住,不疾不徐的将饼放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领口,果真有几道红痕隐约可见。想到昨夜与那小妖的一夜放纵,不知怠倦,上仙的耳根微烫,面上却端得一脸的淡然,缓缓将衣领拢了拢,将那些红痕遮盖住。
才对山长说:“蚊虫叮咬罢了,并不是要紧事,而且此事与山长无关,山长莫要自责。”
他哪里能不自责?见庭和上仙如此好脾气,山长却是不能不当回事儿的,心里想着,待会儿定要召集夷山蚊虫,好好教训一番。
丹提仙君嘴里叼着薄饼,看着庭和上仙和山长的话,嘴角稍稍一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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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营之后,一言堂的弟子们自然要继续回到学堂上课。住学舍的弟子们则纷纷搬了进去。
阿桃和芍药一屋,女孩子东西多,阿桃却没什么要搬的,就几件旧衣裳,并没有什么首饰。
芍药精心将寝室布置的温馨舒适,又替阿桃铺好了床,又去忙活其他的事情,开心的对她说:“住学舍也挺好的,听说上仙和仙君们晚上还会轮流过来值班,咱们自习的时候也能向他们请教一些问题。”
住学舍一方面保障了离一言堂距离远的小妖们的安全,一方面也起了规范作用。每日的作息都是规定好的,而且晚上还多了一个时辰的自习。
见阿桃没有动静,芍药转过头去看,就见阿桃已经在榻上睡着了。芍药知晓阿桃爱睡,却不知她竟这样就睡了。于是过去,拿起毯子盖在她的身上。
看着她侧着身子睡觉,胸前呼之欲出,便是芍药是个姑娘家,看得都有些害羞。
芍药出去打热水,经过楼下长廊的时候,遇见了庭和上仙,遂恭敬行礼。
庭和见她往常和阿桃形影不离,目下就她单单一人,则问:“阿桃呢?”
阿桃是上仙的课助,芍药自然没有多想,说道:“阿桃昨夜没睡好,这会儿在休息呢。”说着才乖巧的对上仙道,“上仙可是将功课批改好了要阿桃去拿?我替她去拿吧。”
庭和低低嗯了一声,旁的倒是没有说什么了。
芍药目送上仙离去,觉得上仙不愧是上仙,单看个背影也是如此的高高在上。之后赶紧去打水,顺道帮阿桃去拿功课。
经过学堂,庭和便看到一抹淡黄色的人影在里面。目下已经下学,离自习还有段距离,依着夷山小妖们的性子,哪有弟子还会留下来继续用功呢?
庭和素来欣赏踏实勤奋的弟子,遂跨步过去,就见一个清瘦的身影待在最里面最里面一排最后一个位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