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顾客在,洪喻也不好说太多,把自己那一套工具收起来,转身出去了。
安静了几秒,李久路找话题:“我都不知道,你原来在这儿工作。”
驰见拿出一张转印纸,用笔勾图案。
李久路揉了揉鼻子:“对了,认识这么久,一直忘问你叫什么?听别人都管你叫见哥,那姓什么呢?”
驰见轻哼一声:“少套近乎。”他看她一眼,笑着说:“该疼还是疼。”
“……”
这会儿心情又好了?转变似乎快了点儿。
久路不禁想。
他把转印纸边缘修整了下,带上黑色塑胶手套,去消毒柜里取面巾、一次性针头、手柄和色料。
“脱衣服。”
李久路抿了下唇。
驰见装好针,把转印油的瓶盖扭开,一回头,见她还傻愣愣的站着。
“怎么,要往衣服上文?”他晃晃手指:“绣花我可不会。”
“……其实我还没想好文在哪儿。”
驰见看了看她:“手腕、胳膊、脚踝之类的地方太显眼,你妈一眼就看见,胸部、臀部、腰部这些倒是看不见,但是不太适合你,也挺疼。”他说着走近,手掌搭着她两肩,故意把她转两圈儿:“就左后肩,蝴蝶骨上面吧。”
他考虑的挺周到,久路点一下头。
驰见手没放开,压在她肩头,带着沉甸甸的力量。
他弯身,视线与她拉平:“想好了?真要文?”
久路稍稍动一下脚:“有什么可犹豫的呢。”
“你现在还有机会后悔。”
李久路想了想,淡淡的说:“就文吧。”
驰见看了她一会儿,转向别处点了点头,把手放开。
久路背过身去脱衣服。
她今早特意多穿一件吊带背心,褪下毛衣,冷空气一激,不禁抖了下。她下意识回头看驰见,他好像并没关注她,房门却不知何时被关严。
他指挥李久路反坐着软椅,趴在椅背上,自己拎了把凳子,坐她身后。
转印完毕,文身机连上线路,蘸了色料,发出嗡嗡电流声。
久路忍不住回头:“会很疼吗?”
驰见抬眼。她马尾松散,脖颈处小小绒毛贴着皮肤,灯光下,耳朵近乎透明,身上的味道干净又清新。驰见一时没说话,勾起她柔顺的马尾送到肩膀前面去,那些调皮绒发动了动,又贴住脖颈。
驰见没有带口罩,他不由自主撑住她两边椅背,倾身过去,对着她脖子吹了口气儿。
久路本能一缩,一股清凉的风拂过,痒如触电,身上立即浮现一层小疙瘩。
驰见愣了下,立即直身。
此刻屋中的气氛说不清道不明,以往面对女顾客,更敏感的部位都见过,却因为她小小的瑟缩,他整个心脏都荡漾起来。这种感觉,以前从未有过。
久路紧张弹起:“碍事吧,我重新绑一下。”
“不用。”他按住她,缓缓嘘口气,“你刚才问疼不疼?”
“嗯。疼吗?”
“因人而异。”
停顿几秒,房中气氛稍微恢复正常。
“哦。”李久路点点头:“我刚才听见出去那人喊疼了。”
“她刻在乳房中间及上腹部,不疼才怪。”他一本正经的说;“也取决于文身师的手法。”
某个字眼儿让她十分难为情,久路转回头,压低声音:“那你手法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