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见瞪眼:“我没搭理她。”
“呦!牛逼!”洪喻竖起大拇指:“然后呢?”
驰见胸口一堵,气势立马减去一半,闷声:“没有然后。”
洪喻放声大笑。
笑声引来其他几人目光,胖子满嘴是油,吮了吮手指:“什么事这么好笑,说出来大家一起乐乐呗。”
洪喻腰直不起来,连连摆手:“没事儿,吃你的。”
“你够了啊。”驰见目光转冷,端起酒杯自己喝了口。
过半刻,洪喻勉强忍住,捏着杯子碰了碰他杯口,“来,跟哥具体说说。”
“没什么好说的。”
“那小姑娘到底几个意思,一直吊着你?”
“不知道。”
洪喻翘起腿,一副过来人的派头给他分析:“既然对方早就知道你对她有意思,她没明确表态,不是害羞,就是对你没感觉。”
“没感觉?”他盯着手中杯子,洋洋得意的哼了声:“那天以为我真亲她呢,眼都闭了,心跳快的像打鼓。”
“那是吓的吧。”
驰见手一抖,溅出几滴酒。洪喻又笑起来。
说笑归说笑,几瓶啤酒见底,洪喻问:“她和那男的分多久了?”
“快一个月。”
“才一个月女孩总要矜持些,或许忘不了人家呢。”
“她和他没什么感情,小小年纪懂个屁。”
“你就懂?”洪喻含着根鸡骨头看他:“她跟你这么说了?”
驰见顿一下:“我观察的。”
洪喻哼哼笑两声,抬下巴:“行了,少喝。”
驰见今晚情绪低落,啤掺白喝了不少,臭脾气上来,旁人怎么也劝不住。
从“黑龙”出来,他神态自如,字句清晰,酒精不太上脸,跟平时也没什么区别。可了解他的都知道,驰见喝多了爱折腾,胖子和万鹏有幸领教过一次,所以借机开溜。
洪喻一边骂他们,一边头疼的看驰见。
驰见靠着墙壁,默默吸烟,半侧脸庞隐在黑暗里,眼望着远处,目光极为深沉。
洪喻把戈悦推过去:“去,拽他回家。”
戈悦拉一下没拉动,过几秒,驰见自己直身:“你俩先回去,我散散心。”
“大半夜上哪儿散心去?”
“我没喝多。”驰见步伐很稳,这次倒是比以往正常不少:“离家不远,我走着回去。”
“那就一起走。”
身后戈悦晃了晃他胳膊,她爱臭美穿得少,这会儿被风一打,身体抖得像筛子。
洪喻拦了辆车,把她塞进去,报完地址俯身亲了亲她:“乖,先回去。”
“讨厌。”她不满地瞪他一眼。
“回家等我。”
洪喻安慰小狗似的揉揉她头发,关上车门,快步追上驰见。
夜很深,这条路上只剩两个抱着膀子走的年轻男人。
驰见和洪喻边走边吸烟,醉意被劲风吹散不少。
小泉镇的西面有条浅窄的污水河,上游临着镇上唯一工厂,每到冬天,污水凝结成冰,河岸堆满烂掉的树叶和枯枝。
驰见趴栏杆上吐了一通,更加清醒。
这日月圆,惨淡的白光洒满整个湖面,显得更加凄寂荒凉。
驰见忽然问:“你初恋时候多大?”
“十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