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宁州之前, 他便对两位大夫说过,何澜和孙白是否愿意跟他上京,今日得给个准话了。
昨日他回家后便托了人给回春堂捎口信,说今日一早他会过去。没想到两位大夫已经早早地在等着他了,除了他们, 还有自家的小孙子和小儿子,穿了一身新,规规矩矩地站在自己的爹或祖父边上。
方掌柜看到他, 笑眯眯地打招呼道:“阿瑾,宁州之行可算顺利?”
陆瑾回答:“托掌柜之福, 还行。”
“那我就放心了,赶紧过来,你好当师父了!”
陆瑾已经看到两位大夫在冲自己笑,显然他们已经打定了主意。
“何老大夫,孙大夫。”陆瑾招呼道, “这是想清楚了, 家人都同意?”
何老大夫捋着胡子说:“举步不前, 难成大器, 有此等大好机会, 老夫做主,他们岂敢不同意?”
“爷爷威武!”小家伙马屁道。
孙大夫拱了拱手,却是汗颜,“你嫂子比我想的明白,还怪我有什么好犹豫的,就该当场答应下来。今后这小子就托付给你,你嫂子说了,他若是调皮捣蛋不听话,拿鸡毛掸子抽就是,马上就老实。”
“爹!我怎么不知道娘还说了这个话?”孙白不乐意道。
“屁话少讲,还不过去磕头!今后跟着你师父,收起你的臭脾气,鞍前马后服侍周到些,否则就不是我儿子!”孙大夫瞪着孙白,后者顺势屁颠颠地朝陆瑾跑过去,身后跟着何澜小家伙。
两个孩子结结实实地对着陆瑾磕了三个响头,陆瑾喝了他们的拜师茶,心中无限慰藉,感慨道他年纪不大,徒弟却已经有俩了。
见俩傻小子还看着自己,他便清了清嗓子,想象前世科主任的模样严肃地说:“我这儿没有太多规矩,只有一个要求,今后行医请本仁恕博爱之怀,导聪明精微之智,敦廉洁醇良之行,其余的都不重要。”
医者之前,皆需知礼懂礼,两个孩子都明白这说的是什么,闻言再次俯身磕头,“谨遵师父教诲!”
旁边见证的几位也纷纷点头,“正当如此。”
“我明日便要去江州府,等圣旨一到,大军开拔之前孙百和何澜就一定要跟我汇合,有要紧的事就马上办吧,没有多少时间了。”
这个时代车马不便,通行不畅,若是出远门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呢,两个半大少年虽说打定主意跟着陆瑾离开,可是乍然听闻时间紧迫,这不舍之情便立刻流露了出来。是以陆瑾没有当场让他们跟着自己走,而是给他们团圆惜别的时间。
陆瑾到江州府军营的时候,宋衡正在见客。
水匪剿灭的第二天清晨,听着下面紧急来报,吓得王鹏一把将床上的姑娘给踢下了床,脸白肉抖地差点晕过去。
他刚到江州府不久就收了阳河帮老大的一份礼,吃饭喝酒不知道多少次,漂亮的女人也收了好几个,这通匪通地明明晃晃,满身都是罪名,到了御前,哪怕有贵妃妹妹求情,不死也得脱层皮。
而他刚接到调任的时候,手下幕僚跟他说的明白,这江州将军就是去协助钦差剿匪的,让他收敛一些,可没想到皇帝点了杨一行当钦差,嘴皮子利索却没后台的杨御史是剿匪的料吗?
所以王鹏真没把剿匪当回事,只要阳河帮送礼送足,不要动官船,配合一些,其他的也无甚重要。
果然不出他所料,这还没到江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