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这个时代尊师重教,师父说什么便是什么,哪怕不理解也没人会顶撞,来一句学了也没用那么学它干什么的论调。
作为一个师父,陆瑾是喜欢现在这种传道受业氛围的。
“很好,再过几天,我们可以学解剖了,呵呵。”
什么是解剖,这对师兄弟暂时不明白这种专有名词,不过没关系,他们很快就知道了。
只是在此之前,陆瑾有必要先编写个教材,学个系统解剖,之后再做实践。想到这里,他忽然很怀念刚上大学的时候,那些可怜的青蛙、白鼠、兔子……还有带着浓重福尔马林味道的人体器官。
初见时的“美好”感受陆瑾已经忘记了,不过不用担心,从这俩徒弟上他总能再体验一次的。
陆瑾摸着何澜的脑袋,露出迷之笑容,孙白和何澜互相看了一眼,不知为什么,他们看到陆瑾的这个笑容,忍不住齐齐缩了缩脖子,总觉得一股恶寒绕在脖子后面。
“陆大夫,宋槐侍卫来了。”门口的三七喊了一声。
陆瑾于是对两个徒弟吩咐道:“你们先回去吧,下一章节背完,也别忘了背药谱和医论。”学西医的同时,中医自然也不能忘记了。
“是,师父。”孙白和何澜向陆瑾行了礼告退。
宋槐走了进来,对陆瑾抱拳道:“陆大夫,抱歉,这么晚了还来打搅您,不知明日您可有空?”
陆瑾想了想,明日不是进宫的日子,于是点头,“有的,只是不知什么事?”
宋槐说:“明日医馆分隔砌墙,虽有图纸,不过还是请您现场去看看,就怕大小地方不合适,推倒重来麻烦。另外您让人打造的器具,已经出了胚子,请您去看看尺寸,有些地方太过精细工匠怕是做不了,不知道能否做个调整。”
“应该的。”陆瑾答应着,“待会儿等大人回来,我会与他说明。”
宋槐道:“大人已经吩咐过了,您若同意他便没什么异议,另外今日营中有事,他怕是回不来,让您别等了早点睡,属下这就去安排。”
宋衡其实很忙,刚回京为了避嫌也就蹲在府里,这会儿随着刑部及大理寺彻查,案子一件件判下,他该怎么样也就照常了,有时候很晚才回来。
然而再怎么晚,只要问凌轩的灯光,特别是属于陆瑾的那个屋子还亮着,他总会过来看看,两个人见个面,说句话,哪怕只是干巴巴的寒暄两声都行。
渐渐地宋衡习惯先踩了问凌轩的路,而陆瑾则习惯留了灯火等着人,甚至明明两人都在府里,却依旧保留着睡前问安的默契。
陆瑾是发现苗头越来越不对了,他不是没想过提前将灯给灭了,然而躺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打了火折子又将灯给点了,直到听到那脚步声临近心里才踏实一些。
他以为这没人知道,毕竟深夜,因为忙着医馆的事,教材的事,培训的事……他都是比较晚就寝,宋衡的院子就在隔壁,来的时候也不带人,不过一两句话的功夫,他觉得注意的人少,然而这些都是自欺欺人罢了。
整个国公府就这么一个主子,宋衡任何不带掩饰的一举一动都受大家都关注,只是管家下了命令都不说罢了。
可是今日宋槐随口一句话,让陆瑾的脸顿时红了。
谁等他了……
陆瑾有心解释一句,可转眼一想解释就是掩饰,不如不说了。
“我知道了。”陆瑾说。
既然宋衡今晚不回来,陆瑾便懒得等了,只是现在时辰于他来说还不算晚,按照往日他还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