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光闪,剑影虹,军中少年志苍芎。
萧家小少爷的身银剑虹,在浩北军内是最不容忽视的道存在,就是这道谁也无法忽视的银,如今竟是倒跌眼前,尸两分。
自家的幺弟,绝不可能就这样死了,无论如何,萧楚愔都不愿相信。所以就算眼前的这道银,是专属于自家幺弟的银,这副银铠,是专属于自家的银铠,萧楚愔也不愿相信,不愿相信跟前这具残尸,就是自家幺弟。
不愿相信,所以不肯前行,哪怕与那尸体仅是离隔几步,萧楚愔也不愿上前确认。明明不愿相信,也不肯上前确认,甚至度想要错开眼,不去看这具尸体。可她越是这般不肯信,不相信,那双眼越是焦距于尸上,寸寸细着琢辨。
细下的辨琢,每寸都不愿错移,也是这不愿错移下的寸寸辨审,萧楚愔的心,也分接着分逐渐压了坠。
这副残尸不可能是自家胞弟,萧楚愔的心里,遍接了遍不停复警。只是这样的复警下,双眼的认辨却次又次推翻她心下的自我示暗。
尸体,这副没了脑袋的尸体,分明就是自家幺弟。那副身形,那个身背,处处皆在告示萧楚愔,这就是楚宁的尸骸。
心内的疼,早已出言语的概述,当那双眼定焦于尸体上,且越看越清这就是幺弟的尸体时,萧楚愔再也克制不住自己,步步前挪,至了跟前。上了前,到了尸体旁跟,脚下软整个人顺势跪下,就是这软的跪,她离这具尸体。
更近了。
视线瞬不眨,那就那样行游于尸体上,露出银铠外的每寸,都落入萧楚愔的眼。
幺弟的左手腕处有道刀口伤疤,萧楚愔清楚记得,那是幺弟小时候头次触剑时,因人实在太皮不甚摔了身,手上滑剑刃擦腕留下的痕迹。当时据闻刀口极深,周遭众人直叫幺弟吓得魂都惊了,京都大夫个接着个请,就怕血流不止出了事。最后血自是叫大夫给止了,可因为伤口太深,以至于事后在腕处落了疤印。而萧家小少爷又觉着男儿当是豪气万丈,人行江湖谁人身上没留个刀口伤口,故而那儿时留下的刀疤印子就直随到现在。
这个刀疤,凡是瞧见之人,皆觉目刺,倒是这萧家的小少爷还挺引以为豪了,每次同萧楚愔提起,那眉飞色舞的模样,不知情的还当他这腕上的刀疤是剿灭哪个山匪窝子留下的,而不是小时候调皮落下的。对于这手腕上的刀口疤子,萧楚宁从来不许旁人将它除了,所以这个伤口,萧楚愔记得也清。
也正是因为对于这伤口的极清,故而在看到那具跌摔跟前的无残尸,左手手腕上蜿而露现的刀伤,萧楚愔的眼才会的阵眩晕。眩下的晕,身子险着立稳不住,也正是因了这不得稳的眩,萧楚愔的视线不经意下竟是落移上行。
落移的视线,这次落到那已缺头颅的颈处,就是这已缺了头颅的脖颈,萧楚愔看到了块形如桃梅的胎记。
萧楚宁,不但模样生得端清秀丽,便是那自娘胎内带出的胎记,也与般男子不同。宛若桃,形若梅,便是那桃梅点红朱点落脖颈处,为这本就貌如桃李的萧家小少爷平添不少绝艳。
若说视线落焦于手腕时,看到那左手手腕处伸延的伤疤,萧楚愔的眼前只是黑。那么如今看到那脖颈下露出的桃梅朱胎,萧楚愔已是五雷如轰,整个人炸了崩。
手腕上的伤口,正如楚宁说的,习武之人,何人身上没个刀刀伤伤,便是这手腕处留疤的刀伤对于习武之人来说,也是桩常事。左手手腕处的伤口,雷同者并不罕稀,可知那脖颈下的桃梅胎记呢?
胎记。
常见。
可是男儿身上这桃梅朱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