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
在经过金沙海湾这战后。
这济国的天下,如今差不多已入逍遥王掌怀。
输掉金沙海湾这战,就意味着输掉中原的控主全,而失去湘军这大主力,则意味着失去反扑冲夺的可能。中原丢失,兵力大损,如今京都帐营内,气氛已是凝压。寒祁坐于主帅账内,目透带杀,煞气渗萦。自金沙海湾战落败的消息传入营中,寒祁便直坐于上位,不言不语。
寒祁这人,天性身就带煞,平素就算不动怒,失笑的时候给人的感觉都是煞中的阴。如今盛怒之下,这凝下的诡压更是压得旁人喘不过气来。当下京都军中将帅齐齐膝跪于下堂处,谁也不敢抬头出声,便是那贯只是隐于暗处护保当今圣上的黑影,这次也现于人前,跪下不敢出言。
当今圣上不出声,谁也不敢妄自开言,就这样在气氛的诡阴之下,账内抑压之气越凝越沉。就这样坠压沉凛之下,终于,寒祁那儿开口了。
坐于上位之上,许久不曾动挪,便是突然换了身坐,寒祁将视线重新投驻到众将之,跪于最前头的那名将帅。阴翳的眼眸,就那样落定在那人身上,知看得那名将帅面色微变后,寒祁方才开了口,问道。
“黄将军,你方才说金沙海湾战,湘军?大败?”
每个字,说得都很轻,不是那种戾杀下的呵询,而是那种非常平常的语调。极是平常的语调,听着像是简单的句旁询,可就是这问询之人,在这询问之事上,竟是用着这样平常询问的语调,却叫底下被问之人,连着魂心并提至嗓子眼。
仍旧低垂着头颅,视线落于地面不敢抬头凝对当今圣上,跪于将帅之的黄将军出声应道:“金沙海湾战,湘军不敌浩北淮军双军,被浩北逼至金沙海口。海口处的渡船全数叫淮军先步烧毁,湘军前遭遇江阻,后又有浩北淮军两军联合阻击,最后实在难敌,终是败在金沙海口处。”
“渡江船只被烧,两军联合为阻,最后因不敌浩北淮军两军联合,终败在金沙海湾?呵!好个终是不敌,最终惨败。”
寒祁最后这声冷呵,直接惊了底下众位将士的魂,当下再埋头,底下将帅齐声说道:“是末将无能,还望陛下恕罪。”
恕罪。
恕罪。
这些无能之辈,每次打了败仗到最后都只知道恕罪。以往小败小仗,他的确可以偶着二次恕罪,可这次的金沙海湾战?这关乎中原控权,天下君位的金沙海湾战,这场战败了,他们何有颜面继续求自己恕罪?当下这恕罪的请罪之语直接引得当今圣上爆了怒,落掌重击桌案,整个人暴怒起身,就那样戾阴着杀怒略扫过底下将士,寒祁说道。
“恕罪,恕罪,如今的你们何有颜面继续求朕恕你们的罪?金沙海湾战,关乎中原控权,关乎天下康安,可你们呢?十五万的将帅对上浩北淮军十万连兵,兵数上占优的你们最后将这仗打成什么样?大败,竟然给朕大败,败成这般的你们,你们让朕如何恕你们的罪?平原地战,决打,这本是湘军所擅!可这所擅之战呢?竟然还输了,而且还输的这样透彻。你们说,败成这样的你们,朕如何恕你们的罪。”
金沙海湾战落败,中原的局势也已拍定,就是这定敲后的局势,寒祁如何还能在恕宽他们。当下那叱喝而出的戾,直接惊颤了底下众将帅的魂。谁也不敢出声,便是连着请罪求罪的话也不敢说了,只敢收声跪于那儿,由圣上定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