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厉”
沈溪冷笑一声,“本官有言在先,还给了他们充足的考虑和赶路,到如今都知错不改,真当本官口出虚言不按大明律令法度办事,不严惩如何护朝纲立军威”
沈溪说出这番话时,玉娘觉得沈溪像是变了一个人,那么的不近人情。但她很快意识到,变的并非是人,而是身份和地位。
沈溪仍旧如以往那般满腹经纶,聪明睿智,任何事都能做到未雨绸缪,在沈溪面前,困难都不称其为困难。
沈溪与当初杀死宋喜儿一样当断则断,从不拖泥带水。
沈溪的不近人情算是权谋的一种,他要建立在东南三省的威望,必须做到赏罚分明,即便杀人抄家也不能丝毫皱眉头。再读中文网,更新最快。
“问罪抄家,自有人去做,本官如今有些疲乏了,准备到后衙休息。”沈溪说了一句,向玉娘下达逐客令。
玉娘很想问,如何处置江栎唯,可她不敢问,沈溪铁面无私同样把她唬住了,这也是一种潜移默化威慑带来的结果。
玉娘道沈大人连续行军,又连夜审案,肯定疲乏不堪,奴家带了几个清白干净还算体面的丫头在外,不妨由她们服侍大人更衣就寝。”
沈溪眯眼打量玉娘。
玉娘南下带的随从不多,但朝廷在地方有完善的情报体系及数量众多的情报人员,玉娘身边的人以女子居多,其中不少是被她买,可任由她发落。
玉娘曾不止一次提过要将云柳和熙儿送给他,但他都没接受,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玉娘又提出来。
“不必了。”
沈溪一如既往地拒绝,“本官出征在外,一切按军规军纪行事,岂能以身试法败坏纲纪玉娘若无落脚的地方,便留宿府衙西跨院的厢房”
玉娘沉默了一会儿,才意识到沈溪是在提醒他。
她现在把宋邝等人的罪证交给沈溪,身份已经暴露,留在城中会有危险,而此时惠州府城内最安全的地方莫过于知府衙门。她感激道多谢沈大人厚意,奴家本无处落脚,便在府衙内借宿”
沈溪从三月初六领兵出征,到三月初七深夜审结案子,中间没有合过眼,此时他终于可以躺下来好好地睡上一觉。
才刚进屋子,沈溪便感到头疼欲裂,整个人疲顿不堪。
也是近来筹算的事情太多,再加上休息不好,年纪轻轻就开始透支身体,他那小身板有些吃不消。
此时沈溪不愿再浪费沐浴更衣,大老爷们儿没那么多讲究,沾了床,闭上眼几乎瞬间便进入梦乡。他宁可到中午去街市口监斩前都不醒来,最好是别人把他抬上轿子,一觉醒来便监斩,监斩后继续睡。
可惜才睡了不到三个时辰,他就被外面的喧哗声给吵醒了。
似有正跟守在门口的亲卫吵架,声音很大,似乎故意要惊醒他一般。
“何事”
沈溪起来后头仍感觉头重脚轻,打开屋门问了一句,此时侧院走廊里,两名亲卫将端着木托的给拦下来。
那算是沈溪的老熟人,正是熙儿。
这丫头脾气一向不好,刁蛮任性,居然在知府衙门跟恪尽职守的亲卫吵架,也是沈溪昨日准允玉娘带着随从在知府衙门落脚,亲卫这是沈溪亲自安排的,若别人敢这么放肆,不是当场格杀,就是被下狱问罪。
沈溪是三军主帅,他的安全乃军中头等大事。
木托上有茶壶、茶杯,还有热气腾腾的米粥、点心和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