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是绝对没这资格的
谢迁道“如今他正在东南用兵,陛下却要将他调往西北难道是刘尚书跟陛下举荐的”
刘大夏听谢迁称呼自己为“刘尚书”,就知道谢迁对这件事有不同看法。刘大夏回道“陛下只是偶然一提,你说这几年来,除了沈溪在泉州、西北和东南的这三场仗之外,再往前推,恐怕就是负图对西北一战了吧”
谢迁一怔,想了想,脸上露出苦笑。
不是皇帝非要提,而是不得不提。
如今世人称之为弘治中兴,虽然各地小灾小乱不断,但大体上算得上国泰民安,弘治一朝数得上号的战事也就那么几场,马文升打哈密、沈溪在泉州打佛郎机、刘大夏打鞑靼以及沈溪在东南平匪。
虽然沈溪主导的两场战事在马文升和刘大夏的军功面前不值一提,但刘大夏已经据实奏明弘治皇帝,与鞑靼人一战,主要功劳在沈溪亲率的火炮营,正是沈溪用佛郎机炮在西北打出名堂,大明才下定决心在三边建立火炮营,负责的将领便是延绥总兵官。
而沈溪所率牛车阵,就是火炮营的前身,这让弘治皇帝记住沈溪有真本事,特地派沈溪前往广东“历练”,如今只是小试牛刀,沈溪就已做出名堂来,皇帝一看,你小子行啊,简直是朕的福将,走到哪儿都有捷报传来。
杀鸡焉用牛刀
东南的疥癞之患你不用管了,朕派别人去,你到朕解决那些鞑靼蛮夷,给朕传位太子留下良好的边疆环境
谢迁倒吸一口凉气,道“这小子没学会爬,就让他跑,步子是否太大了些时雍兄,你可要跟陛下说清楚啊。”
关键时刻谢迁又改变了称呼。
刘大夏笑道“我岂能不跟陛下提及这一茬但陛下如今苦无合适的领兵人选,其实就算陛下中意沈溪,始终他的年纪是个问题,在东南尚且不能做到人心皆服,西北就更不要说了唉”
东南只是地方文官给沈溪找麻烦,到了西北则是有世代镇守边陲的勋贵公侯,之前刘大夏去西北,就差点儿被朱晖害死在榆溪河北岸,刘大夏还是三朝老臣。
沈溪去,别说是文官,就连武将也会扯皮。无利不起早,沈溪无法用军功和提拔这些事来收拢那些武将,因为这些武将已是公侯,升无可升,他们求的不是建功立业,而是守住现在的地位。
刘大夏和谢迁出宫去了,乾清宫这边,朱厚照见到了老爹,被老爹问了一些学问上的事,然后留下来一家三口吃饭。
朱厚照闷闷不乐,心想“母后肚子比上次见面时又大了不少,是不是快要生了生个妹妹还好,如果生个弟弟,那就麻烦了,父皇可能会废了我太子之位,把皇位传给弟弟。什么杨勇、李承乾的事都可能发生在我身上。”
张皇后此时身上满是母爱的光辉。近来她休息得很好,肚子一天天变大,所有人都希望她能再生个皇子,如此一来皇嗣的问题就可得到根除,连张家的地位也会跟着稳固。
饭桌上,张皇后对朱祐樘嘘寒问暖,夫妻情深,朱厚照则坐在旁边无精打采。
朱祐樘发些端倪,板着脸问道“皇儿,你为何不吃站有站相坐有坐相,吃饭也要有吃饭的样子,知道吗”
张皇后笑道“是啊,皇儿,你正是长身体之时,多吃点儿才能长高,有充沛的精力学习。”
朱厚照抬头打量冷着脸的老爹,还有满脸笑容的老娘,道“父皇母后,孩儿近来学业繁重,平日无甚消遣”
听到“消遣”,张皇后的脸色迅速冷了下来。
你个臭小子,天天在撷芳殿里打牌,踢蹴鞠,玩女人,你当老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