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祐樘气冲冲地说道“朕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眼看重担就要落在他身上,原本朕以为他能担当大任,谁知咳咳咳。”
司礼监秉笔太监萧敬道“陛下,如今已派人找寻,无需担心,太子不会有事的。宫禁森严,太子怎么可能出得了宫门”
朱祐樘怒道“那太子现在何处”
这就不是太监所知晓的了,张皇后上前搀扶丈夫坐下,由妻子安慰丈夫,丈夫还能听进去些。
但朱祐樘忍不住开始数落起太子的过错“都已经十四岁,居然还这般任性胡闹,朕在他这年岁时只知勤奋读书东宫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御用监掌印太监高凤拿着一封书信进来,道“陛下,在太子的寝榻上找到他写给右副都御史沈中丞的信函。”
“什么”
朱祐樘正找不到发泄的渠道,听说沈溪的名字,突然想起朱厚照过去这一年时间经常跟他提及沈溪,还屡次提出要将沈溪调回京城为他上课,心头疑窦顿生,喝道,“将信拿来”
萧敬恭敬地将信接过来,然后呈递朱祐樘手上。
朱祐樘打开来一看,却是自己儿子知会沈溪,说是自己准备动身南下“投奔”沈溪,顿时火冒三丈。
几乎第一时间,弘治皇帝面色就涨得通红,心中闪过诸多念头
好你个沈溪,以前在东宫担任讲师便总是教唆太子玩耍,朕察觉后调你去泉州公干,你立了大功回来,本以为你会有所收敛,现在倒好,原来你竟挑唆我儿子离开宫门枉费朕对你一番信任
朱祐樘怒道“宫中掘地三尺,也要将太子找出来”
这话说的极其威严,隐隐有一股煞气,和朱佑樘平日谦和的性子迥异,不但太监们个个害怕,连张皇后脸上也带着几分惊骇。张皇后侧过头看完信,也火冒三丈,推波助澜道“皇上,以前臣妾就看出沈状元心怀不轨”
张皇后开了口,一众太监自然纷纷出言附和,朱祐樘听了气得又是一阵剧烈咳嗽。
过了许久,朱祐樘气息稍微平顺些,一摆手道“去传三位阁臣进宫,还有吏部马尚书,兵部刘尚书,朕有事与他们说”
张皇后道“那沈状元专门误导皇儿,留之何用皇上,罢了他的官吧。”
朱祐樘气冲冲地道“朕知道如何做,不用你一介妇人来教”
作为仁君,还是好丈夫,朱祐樘以前很少如此大声跟妻子说话,张皇后感觉自己话说多了,赶紧闭口不言。
坤宁宫里一片死寂。
过了半个时辰,众太监宫娥依然没有将朱厚照找到,三位阁臣刘健、李东阳和谢迁,还有朱祐樘特别传见的马文升、刘大夏已然进宫,正在乾清宫外等候。
朱祐樘霍然站起,一脸愠色往乾清宫方向而去。
丈夫走了,张皇后才怒气冲冲地说道“等什么,都出去找,一个人不留,再找不到,你们也别回来”
乾清宫外,三位阁臣和两位尚书有些莫名其妙。
本来已经入夜,该回家的回家,该就寝的就寝,没曾想皇帝传召,几人只能放下一切,心急火燎赶进宫来,却连发生何事都不知晓。
进宫途中,五人就察觉宫廷似乎有些不对劲,好似宫禁加强了些,随处可见御林军和太监巡逻的身影。
几人都有危机意识,他们首先想到的是莫非有人要夺宫生变
大明从立国到弘治年间,先有朱棣跟侄儿抢皇位的靖难之役,后有英宗的夺门之变,兄弟阋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