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
这问题让胡嵩跃、刘序和朱烈哑口无言,谁都知道这个时候,即便把东西领到身上,一旦城塞被破,最后都会便宜鞑靼人。但是人都会有私心,只有分到手上才是自己的,要不然就是吃大锅饭,一点儿都不实在。
刘序征询道“大人,要不还是先分点儿”
沈溪冷笑不已“诸位可真是我大明的栋梁,见到鞑靼人也未见诸位如此积极主动,请你们扪心自问,自己是否配得上这军功和犒赏如果鞑靼人卷土重来,有几人肯为朝廷效死,与鞑靼人血战到底”
言辞无比的激烈
以前沈溪说这些事,将领们一个比一个不服气,但经过连续两场大胜后,个个都对沈溪佩服得五体投地,这会儿谁都不敢再质疑沈溪的战略,因为他们瞧出来了,眼前这位少年督抚简直是战神化身,每次都能化腐朽为神奇,他们跟在沈溪屁股后面吃香喝辣,将来回到京城少不得升官财。
胡嵩跃表态“大人说怎样便怎样。你们呢”
“一样一样,当然是大人说的对”朱烈和刘序赶紧附和。
这时候张永才姗姗来迟,原本他已经收拾好铺盖卷等着逃命,听说鞑靼人败了,还把鞑靼人的营地搬空,缴获上百门火炮和数万炮弹,他这才屁颠屁颠地到指挥所来询问具体情况。
朱烈笑着说道“张公公,战事已经结束,我们正在跟大人谈军功之事”
张永一听,眼睛瞪得溜圆“军功好说好说,诸位都是我大明脊梁,我必定为诸位上奏朝廷,请陛下和朝廷予以嘉奖哦不对,是重重犒赏幸好有诸位在,不然这鞑靼人杀去居庸关,指不定造成怎样的恶果”
因为打了胜仗,张永变成了好说话之人,谁叫这次他又死里逃生了呢
原本张永以为沈溪要去鞑靼营中送死,都不敢去城头上看看,只等趁乱逃走,然后把责任归在沈溪指挥不力上。
偏偏事情生逆转,张永现在不但不用逃,又打了一个大胜仗,这对他在宫中的地位提升有极大好处。只是这些功劳必须要回到京城才能兑现,不然就得跟现在一样,整天为自己的小命提心吊胆。
土木堡城中一片和谐,官兵得到物资补充,士气大幅提升,土木堡虽是孤城,但突然之间便恢复了朝气与活力。
反观曾在战场上占据绝对主动却不得不灰溜溜后撤的鞑靼人,此时每个人都灰头土脸,一身晦气。
“昭使,此战我军折损兵马两千六百余人,差不多三个千户所完了。另有马匹、粮草、毛皮、火炮、箭矢等损失不计其数,如今很多部众无基本生活资料,请您下令,对军中物资重新进行分配,以令军心安稳不至产生哗变”
一名千户在阿武禄面前诉苦,让阿武禄听了非常不爽。
阿武禄在军中没地位可言,但她是达延汗的偏妃,又是亦思马因部监军,身负到土木堡与沈溪谈判之责,使得她的地位比较稳固。
当然,最重要的是她有儿子,是达延可汗的血脉,母凭子贵,将来她在汗部的地位不会低,所以别人都不敢得罪她。
如今鞑靼军中将领恨不能把所有责任都归咎于阿武禄身上
原本大家在山上扎营扎得好好的,结果阿武禄一来就做主把营地挪到平地上,然后又中了沈溪的计谋,给予对方可趁之机,导致营地一片混乱,无法组织起有效的防御,最终一败涂地。
阿武禄怒不可遏“仅仅只是一点小小的挫败,至于产生哗变么难道我苍狼与白鹿的子孙,竟还不如明朝人土木堡内那些残兵败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