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武禄问道“沈溪敢率兵去京城吗大汗可是纠结了十余个部族,在平原上作战,没有土木堡外的沟沟壑壑,沈溪未必有一战之力”
亦思马因微微摇头“沈溪此子心思,我无法揣度,其智计在我见过的人中,数一数二,对于战场和局势的把控,我自认不如他能在明朝这样人才济济制度森严之所快速崛起,不是没有原因。”
“我原以为中原人只会死读书,没想到还有沈溪这样出类拔萃的奇才。放眼整个大明,也只有他才能让我折服”
阿武禄连连点头,心中在想“沈溪此人确实深不可测,可惜他不是草原人,无法为我所用,我只能委身于亦思马因这么个糟老头子。”
虽然二人是合作关系,阿武禄也把亦思马因当成情夫和最有力的支持者来看待,但阿武禄对亦思马因缺少敬重。
凡事就怕比较,放眼天下,亦思马因的能力已属佼佼者,他能把刘大夏和大明朝廷玩弄于鼓掌之间便是明证,但跟沈溪一比,那就相形见绌了。
十月二十七下午,未时一刻。
文渊阁公事房里,刘健、李东阳和谢迁聚在一起研究当前形势,部署京城防务。
之前的七人顾问团,随着太子被委以监理军政重任后,没有了继续存在的价值。
七名顾问各自回到原先的岗位,总揽军政的是太子朱厚照,制定计划的是内阁三名大学士,兵部侍郎暂代尚书事的熊绣作为传达和执行者,张懋、徐源、张鹤龄等人则履行领兵作战的义务
上午朝会结束时一切都还显得杂乱无章,不过才过了两个时辰,事情便已安排得井井有条。
三人商议完京畿用兵,对兵部委派具体职司官员的奏折进行票拟,重新拟定好后形成书面报告,准备呈递朱厚照。
事情眼看谈完,刘健突然发出感慨“宾之,于乔,你们说,为何边关发生如此大的变故,连张家口堡和宣府镇城都失守,烽火台那么多,却无法将消息准确传至京城”
李东阳沉默不语,谢迁回答“刘少傅或有不知,内关以西的烽火台,从永乐之后便多处受损,宣德年间曾有修复,但随即便经历己巳之变己巳之变便是因各处烽火传达不畅,情报闭塞所致。”
“之后成化以及本朝初年虽有修缮,但修缮之烽火台基本为三边之地为主,内关以及宣大一线从未受到重视。事有巧合,狄夷兵马或许正是掌握我大明防备上的漏洞,阴谋才会得逞”
刘健非常气愤“边关但凡有只字片语传来京城,何至于到如今地步京师危殆,如今加上各卫所兵马,京城防备兵力总数不过十万,比之己巳之变后驻守兵马少了五成,然狄夷兵马却有十万往上,远超当年瓦剌进犯中土兵马,此战堪忧啊”
土木堡之变后,瓦剌兵马一共也就七八万之数,虽然精锐,但数量有限。
当时于谦在京城保卫战中出动的明朝兵马超过二十二万,并且新皇登基,军心齐整,一战得胜。
而这次战事,却是由蒙古汗王亲率兵马,集合草原各大部族,甚至之前投靠大明的兀良哈等部族,也都参与出兵,兵马总数约在十万到十五万之间,反而明朝京营和五军都督府在京卫所兵马数量大为锐减,总数仅为十万。
本来在单兵质量上就有不如,现在连数量也都不能取得优势,情况确实非常之恶劣。
谢迁有些不屑谁说边关没有只字片语传来沈溪小儿不是早就说明情况只是你们自己不予理会,认定沈溪信口雌黄。后来沈溪说遭遇鞑靼主力,你们仍旧选择不信,对朝廷所谓的烽火台信任无比,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