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只能解释为叛军中有人不愿继续跟朝廷为敌,想接受朝廷的招安,在不违背叛军盟约的原则下,暗中向官军通风报信,以至于叛军动向皆在我掌握之中”
沈溪很想知道到底是哪个部族在对自己示好,但从目前的情况看,没有任何线索。唯一有个情况,那就是南下柳州府途中,曾在怀远城外见到过苗寨的人,至于这部分苗人跟侗族叛军,以及别的苗寨叛军有什么区分和关联,他完全不知情。
“大人”
就在沈溪想事情出神时,一个声音从帐帘外传来,他抬头一看,只见云柳站在门口,正对他行礼。
沈溪打量云柳,问道“何时进来的”
云柳有些好奇“大人,之前不是您派人出去通知卑职前来进见吗”
沈溪有些失神,想了想,脸上不由带着几分自嘲的苦笑,刚交待下去的事情转眼就忘了,这记性也没谁了,他摇摇头,暗自嘀咕“这几天怎么了,想事情都快到魔障的地步了么”
“嗯”
沈溪一摆手,“进来罢,可有调查到临桂周边什么讯息”
云柳这才进到中军大帐里面,来到沈溪身前五步远之地,恭敬回道“回大人,如您说言,临桂周边四五十里范围,未发现有任何叛军踪迹,卑职已派人前往纵深继续调查,目前暂无结果,看来叛军撤走的可能性很大”
沈溪再点头,抚摸着下巴问道“叛军为何要撤走”
云柳觉得惊讶,以前沈溪想事情,根本不会跟手底下的人商议,而这次问出的问题,好像是沈溪自言自语。
但既然沈溪问出来了,云柳只能回答“多半因大人您的到来,叛军知道您南征北讨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威名,不敢冒犯,早早便撤兵。再者,叛军知晓无法在短时间内攻陷临桂,撤兵对他们来说乃是当下最好的选择。”
沈溪笑了笑,未予置评。
云柳有些不安,担心自己分析得不对,对沈溪考虑问题产生不良影响,脸上全是忐忑之意。
大帐内突然安静下来,沈溪不说话,云柳也不敢开口。
半晌后,沈溪突然又问一句“又是两日未曾休息”
云柳忽然想起上回直接在沈溪的寝帐中入眠,俏脸上涌现一抹红霞,垂首道“回大人,卑职在中午休息了一个多时辰”
沈溪抬头,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看了云柳好一会儿,突然放下手头的纸笔,起身绕过帅案,来到云柳身前,用手背轻抚云柳的面颊,道
“出来这些日子,总是风餐露宿,又休息不好,感觉你憔悴许多。或许是我疼惜你不够吧”
在如此情境下,云柳怎么可能再继续把自己当成一个军中专司调查情报的军人她脸带羞赧,脖颈发烧,螓首微颔“妾身做这些,乃是应该的”
沈溪温柔地说道“实在辛苦你了。”
说完,沈溪突然又变得冷漠,转身回到案桌前,头也不回“之前我已让人准备沐浴的香汤,放在我寝帐中,你且过去,自行沐浴,稍后我便回去休息”
云柳瞬间便明白沈溪这话是什么意思,芳心不争气“怦怦”乱跳起来。
就在她不知如何应答时,沈溪又道“这一路所涉多为公事,我只能矜矜业业行事,唯恐行差踏错,为朝廷迁责。现在到了临桂,朝廷委派差事大致告一段落,你也不用太辛苦了,这几日你安心在营中,我有什么事,差遣你去做,不用再在外奔波”
此时就算沈溪没说什么体贴的话,但在云柳听来,依然无比受用。
对云柳来说,最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