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进府，就听表妹说程潜回来了？”
“是啊，他回来了。”
“表妹说程潜装作什么都不记得了，想重新混进府里，但是被你赶出去了。”
“唔……他可能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顾青青把之前遇见程潜的事情说了一遍，“他受了很重的伤，也救了我的命，所以我也救了他。”
程桓点了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我？”顾青青一愣，“不打算怎么样啊，让他自生自灭好了，也不打算告诉他之前的事情。”
“就放着他不管？”
“那要怎么办，我也很头疼啊，这个人说起来是你们的兄弟，可是他作恶多端，难道还要收留他？”
程桓摇了摇头：“你忘了？思妍的病还得找他拿解药，这都拖了一年多了，大夫用了各种药，也还是不见好。”
“我觉得，你现在就算把程潜找回来也无济于事，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啊。”顾青青也很无奈。
程桓站了起来：“算了，我先找人看着他。”
程桓让两个家丁远远地跟着程潜，看看他到底准备做什么，然后回来禀报。
等到晚上，程钦回来，顾青青把程潜的事情说给他听，顺口说了从漠北回来遇险的事情。
“居然有这种事情！”程钦的声音里隐含怒意，“我被你两位义兄救回来之后，一直无法动弹。他们把我藏起来养伤，半个月后我才能起身。护送你回家的车夫逃回来报信，陈士武立刻派人去寻你，我等身体稍微好转就急急忙忙地奔回来找你，幸好你已经安全到家。我一直不清楚你在路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今天才知道又是程潜！”
顾青青吐了吐舌头，她之前一直没告诉程钦这件事情，就是怕他担心，结果知道之后还是生气了。
“我并没有被他怎么样啦，”她小声安慰他，“你家娘子这么机智的人，不是老早就知道了吗？”
他抱着她沉重的身子，把下巴放在她的头顶：“你再忍忍，我已经搜集了很多罪证，再等等就……”
“啪！”院子里有什么响声，程钦立刻闭口不言，站起身来走到窗口处，轻轻拨开一条缝隙往外看。
外面什么都没有，酷热的夜晚，院子里的树影都纹丝不动。
也许是听错了吧，他放开窗棂，准备走回床边来，忽然又听见“啪啪”两声，接着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院子里走动，有人在门前轻声喊着：“青青姑娘——”
这回连顾青青也坐不住了，她走到窗边仔细听。
“青青姑娘——”极低的声音就在门口，“青青姑娘——”
顾青青和程钦对视一眼，她站在门后，低声应道：“什么人？”
这声音有些耳熟。
“是我，”那人似乎很高兴，“被你救的那个人。”
居然是程潜！
顾青青没有开门，冷声道：“你大半夜跑到我家院子里头做什么？”
程潜在门外答道：“我今天在都城逛了一天，听说青青姑娘的夫婿亡故，肚子里的孩子是遗腹子。青青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想报答姑娘。”
“你想怎么报答？”
“我愿为姑娘当牛做马，排忧解难，姑娘现如今空闺寂寞，我愿为姑娘……”
“滚！”
虽然失忆了，但是仍然非常不要脸，这说话的调调跟之前没什么区别。
“姑娘，你是不是误会了，我是真心想帮姑……”
“再不滚我要喊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