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动作很轻,做贼似的,生怕他的动作惊醒了原愫,可他忘了,原愫现在已经昏迷了,也不该那么容易就醒来。
他把原愫的头发沾了水,笨手笨脚地洗了起来,到后来越发得心应手,在不弄醒人的情况下,洗个脑袋用了他三十几分钟的时间,期间他放了浴缸的水,又加了一些热水,让水一直保持着热度。
原愫苍白的脸色彻底掩盖不住,暴露了出来,他的唇上毫无血色。
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可能不会太好。得出这个结论,司元灏觉得不能让原愫继续在水里泡下去了。他扶着原愫的肩膀,刚要起身,不知道碰到了哪里,便听见从原愫嘴里传来一声低低的呻|吟。
司元灏浑身一僵,以为原愫就要醒了,他维持着动作,看向原愫的脸,他听到原愫带着哭腔的声音:“……疼。”
司元灏的心狠狠一纠,他想起了原愫对他说过的两句话:
“我怕疼。”
“有时候还是会感到疼的,但是如果把注意力放到自己疼痛的地方去,就会觉得好像也不是那么疼了,甚至有点爽。”
当初原愫的天赋被剥落,他态度恶劣地对待原愫时,原愫对他说过的话中有这么两句。
所以怀中的少年只有在意识不清醒的时候才会说实话是吗?比如现在,比如在基地地底时他扑到自己身上的时候。
司元灏把原愫全身洗了一遍,他的动作更加轻柔,生怕再次弄疼了原愫。
他把原愫浑身摸了个遍,最后在原愫的后背上找到了一条又细又长的伤口,在热水中,伤口被泡得发白,还在渗着血。
看到这条伤口的时候,司元灏真想揍自己一拳,他抱了原愫那么多次,原愫在他怀中颤栗了多少次,他就碰到了原愫的伤口多少次,他怎么就察觉不到原愫后背上的这条伤口呢?就连顾微航也特意提醒过“他身上受伤了”,为什么自己就这么不在意呢?
就在原愫后背脊柱的地方,开了一条细长的伤口,从上到下横跨了整个后背,再往里切的更深一点,就可以直接伤到他的脊柱,这条伤口单看着就疼,下刀的人的手应该很稳,稳到这条伤痕就像一条极细的线。
只看这条伤口,司元灏都可以想象出原愫在地底的时候受了怎样的委屈,既然受了委屈,那为什么不来找他?
他猛地把脸埋在原愫颈窝里,深吸了口气,除了脸上是属于原愫的温度之外,鼻尖里满是浴室里的水汽。
司元灏蹭了蹭脸,刚要抬起来,便听到了近在耳旁的声音:“你在干嘛?”
原愫实在不知道这人画风突变,在他昏迷的时候“猥亵”他是有什么目的。
司元灏没脸起来了,他的脸埋在肩窝里,想着该说点什么,他一个二十九快三十的老大爷做这种动作……
原愫木着脸:“你看我浑身都是血,所以想帮我洗澡,然后看到我年轻的**,便忍不住自己的兽|欲,想在我身上逞凶……是不是这样子?”
当在浴室里出现类似的尴尬时,便需要用幽默来化解,如果此时的司元灏上道,那他可以装成恼怒的样子,说声“我不是这种人”,然后就能顺利地离开浴室。
可现在的司元灏不止怎的,并不接这个话茬,他反而问道:“你说你喜欢我,是认真的吗?”
原愫沉着嗓子:“……你说呢?”
如果司元灏对他没意思,那这个话题到这里就该结束了,他也不会感到难堪。
可是司元灏说:“我比你大了十三岁,你以前还叫过我‘叔’……”
原愫翻了个白眼,心里想:“我脑袋中还有四十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