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样的话,也许到司礼监外衙,能有些收获。可他没想到能撞上正主儿!
眼见那人面色大变,下头却是无声无息一脚踢来,阿六若无其事地直接迎了一脚上去,两腿对碰之时,那杂役汉子最初装出来的惊惶立时变成了极致的痛苦,甚至连站都站不住了,一个踉跄摔倒在地。面对这一幕,形容冷淡的少年这才笑了一声。
“滋味如何?”
几乎觉得自己刚才那一脚是踢在铁板上,杂役汉子自然是痛到无法出声,更无法回答阿六的问话,哪怕他知道对方问的是人腿踢上铁护腿的滋味如何。直到阿六一把拎起了他的领子,眼神中迸出了毫不掩饰的杀意,他这才冷不丁打了个激灵。
早就认出阿六的他深知这小子何等冷酷,慌忙强打精神叫道“我那次只是奉命……”
阿六直接收紧五指掐断了他后头的话,冷冷问道“谁?”
杂役汉子哪敢说出实情,可正支支吾吾的时候,却只觉得喉咙口那压力越来越大,仿佛下一刻,自己就会被掐断脖子。恐慌之下,想到对方虽说不在宫中,却似乎是那花七的徒弟,绝对不好搪塞,他立时竭尽全力迸出了四个字“是二皇子!”
发觉那股大力倏然间就消失无踪,他才刚松了一口气,谁想到喉头再次被阿六掐紧,而同时迎接自己的,还有冷冰冰的两个字“说谎!”
不知道阿六是如何判断的,杂役汉子却压根没办法辩解。他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眼前直冒金星,仿佛下一刻就会窒息而死,可他那拼命挣扎却没有给对手带来任何麻烦,甚至也没有惊动别人,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了对面年轻人那冰冷如刀的目光。
直到他以为自己就要死了的时候,那只手终于再次一松。跌落在地的他勉强用双手支撑着身体,大口大口喘着气,只觉得每一口吸进来的气都仿若甘霖,可紧跟着,绝境逢生的他就感到自己的头发被人一把揪起。
被强迫仰起头来的他看到那漆黑的瞳仁,一时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还要再来吗?”
知道这简简单单五个字的意思是,如若再负隅顽抗,那刚刚那糟糕的一幕会一而再再而三地重复下去,杂役汉子终于惊骇欲绝。哪怕他之前也曾经历过一次严厉的讯问,可此时那种随时都会死的惊惧,却也不逊于严刑拷打。
想到自己已经在皇帝面前招供过一次,如今阿六再来,说不定是皇帝信不过自己的话,所以才遣人过来再问一次,他若是负隅顽抗,说不定会真的送命,当下他只能硬着头皮低声说道“是永平公主……但那只是和朱大小姐怄气,吓吓张博士,不是为了取他性命……”
这一次,他的解释同样没有说完,因为顷刻之间,他就被阿六拽了起来,整个人如同腾云驾雾一般被扔上了一侧墙头,紧跟着,他就只见阿六也跟着窜了过来,在高处再次拖拽了他一把,竟是轻轻巧巧把分量很不轻的他拎到了隔壁院子里。
意识到刚刚那个院子说不定已经有人闯了进来,杂役汉子无法确定阿六得到的究竟是什么命令,连忙低声下气解释道“皇上也已经知道了,所以才只是罚我出宫在此做杂役!”
短短一句话,阿六便已然确认,此人确实是从小阉割之后学习武艺,而后在宫中伺候的近侍。他眉头一挑,没有再问,却突然重重一拳,直接击打在了对方的肚子上。而在人惨嚎出声之前,他却闪电一般把一团破布塞了进去堵住了对方的嘴。
“你射他一箭,我打你一顿!”
阿六说完这话,他就毫不客气地一顿拳脚上去。等最终听到身后传来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