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扭得不可转圜。
思及此,她伤感地把鞋放到地上试穿。
皮料软和,跟脚。李不琢的脚瘦,与这鞋的足弓设计很契合。她在屋里走几步后脱下,放到台灯下面拍了张照,发至朋友圈,附上“新年礼物(爱心)(爱心)”的文字说明。
她发完囫囵扫了眼群里抢红包的盛况,就洗洗睡了。
一觉醒来,照片底下多了一条戴品妍的评论:
——鞋是好鞋,人是好人。祝新年事业有成,爱情甜蜜。
李不琢笑,歪在床上回复一个“你也是”。
*
那晚暂别后,李不琢有大半个月没见到沈初觉。听戴品妍说,他和集团.派来的人去风景区为新酒店选址,事务繁重。
而她平时也忙,等回过神,发现跟他失联的日子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她见缝插针逮着机会,电话短信全用上,那头仍是杳无音信。
这让李不琢心里泛酸:原来他真的一点也不想我。
正当她赌气不再找他,突然听闻沈初觉和一向交好的喻融反目。酒店上下疯传,说喻融陷害沈初觉于一场车祸,差点出了大事。
怎么会这么突然?
李不琢不信八卦,但立马想起上次分别的时候,沈初觉那句“过段时间酒店可能会发生一些事情”。
这是在提醒她别轻举妄动。好,她不乱来,但不可能无动于衷,便想要找人求证。
然而沈初觉的号码不管拨打多少次,都是无休无止的“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能说上话的高层只有戴品妍一人。顾不上冒失,李不琢转天一大早打去电话,听到戴品妍气喘吁吁地说抱歉,
“不琢,我的航班快晚点了,中午到华澍后再和你说。”
“行行……不好意思。”
好不容易盼到中午,李不琢连饭也来不及吃,急急忙忙去找戴品妍。谁知公关部在开紧急会议,她只好忧心忡忡地在门外徘徊。
一等便是一个小时,见这会没有丁点结束的意思,李不琢不得不悻悻离去。
整整一个下午,她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不但调错了客房记录,还填错了客人的名字。工作以来她从未犯过如此低级的错误,主管忍不住出声提醒:“把你心里的事先放一放,专心一点。”
她道歉:“对不起,我记住了。”
快下班的时候,戴品妍约李不琢在酒店外见面。她急得不行,守在一楼员工电梯旁。
目送几拨人离去后,终于盼到戴品妍,一同走出电梯的还有关璞。不过戴品妍身边围有好几个人递笑脸,关璞独自跟在后头,看样子被冷落了。
李不琢无暇顾及,叫了声“戴经理”。
戴品妍见她一身整齐的工作制服,手里还握着对讲机,猜她大概一下班就直接赶来,不禁露出无奈的浅笑,“他没事。”
*
他没事。
听到这三个字的一瞬间,李不琢松了一口气,却更快燃起了另一团火——就连过去沈初觉不告而别时,她都没这么不满。
那男人说得一手漂亮情话,听上去真诚恳切,可到头来他的安危居然要转由第三人之口告知。
外面的风大,李不琢明白此时该找家灯光昏昧的餐厅,跟戴品妍坐下慢聊。但她等不了,见戴品妍转身要走,出声叫她:“怎么会发生意外?”
华澍临海,站在两栋高楼间,傍晚刮起的大风把李不琢的裙摆吹得扑扑作响。戴品妍回头见她挤出笑容,试图掩盖担忧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