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放手。”
“不琢……”
“你放手!”
李不琢就这样和沈初觉在梦里吵了一整夜,他低声下气,她声嘶力竭。
以至于早晨醒来时,李不琢觉得喉咙发干,疲惫异常。
她顶着黑眼圈看镜子,无奈地想,都这么久了,为什么还要和自己过不去。
*
没人通知李不琢几点到酒店,她踩着正常上班的节奏,八点准时到达。
谁知乘员工电梯的时候,碰见沈初觉。
李不琢乖巧地笑:“沈总早上好。”
沈初觉沉默地点头。
一同进电梯的还有礼宾部主管,连李不琢的招呼也顾不上回应,他语速极快地跟沈初觉谈起周末的婚礼。李不琢知趣地站在他们后面装背景板。
不过礼宾部主管到26楼就出去了。
李不琢按了53楼,沈初觉则去48楼。
在电梯指示灯跳上39楼的时候,沈初觉突然退后一步,还稍微调整位置与李不琢齐平。
李不琢纳闷地看他一眼。
他却没有看过来,只是低头小声说:“今天的妆很好看,香水也不错。”
哈?
说完电梯就停住了,然而在沈初觉跨出轿厢的一刹,他又停下,回头时嘴角蓄着一点笑:“我很喜欢。”
“喜——”
不满的抗议被合拢的电梯门切断。
——喜欢你个头啊,不是特意为你准备的!我是为了遮黑眼圈和……
欲哭无泪。
李不琢这才注意到,电梯轿厢前后均为光亮的镜面。
刚才沈初觉肯定一边听礼宾部主管讲话,一边偷看她。
她此刻前所未有地埋怨起酒店的清洁员为什么工作那么卖力,把这些镜面擦得如此干净,让这轿厢的角角落落都一览无余。
当然也包括她那红成猴屁股似的脸。
华澍过去不是没有接待过文艺界名人,但像赵景惠要求精细到必须配备全套韦奇伍德骨瓷瓷器,套房床品所用埃及棉不得低于1200支这样的完美主义者,还是稀罕了些。
因此所谓的“满满当当”不过是为各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跑腿。
李不琢才跑半天,就累得快虚脱。
中午她没去员工餐厅,买了面包和水坐在中庭花园的休闲沙发上。她挑了个隐蔽的位子,四周绿植轰然,高高低低的将她遮挡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