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地看陆毓衍,见他亦是眉头微蹙,一副沉思模样。
罗妇人哭了会儿,又平静下来,若不是脸上的泪痕,仿若刚才痛哭失声的人不是她一般。
杨府尹见此,让那两个婆子简单替罗妇人擦了把脸,带去大堂里从头到脚仔仔细细问话。
苏润卿叫罗妇人哭得脑壳痛,缓了口劲儿,招呼陆毓衍一道过去。
“你跟岁儿还不能走,要等大堂里问话画押,”陆毓衍与谢筝道,视线落在她的脖子上,沉声道,“怎么瘀痕还不好前次带回去的药没有抹吗”
谢筝睨他,她这会儿又不是坐在他对面,他既然看不得伤口,又何必看呢
腹诽归腹诽,谢筝嘴上还是老老实实道“擦伤都已经好了,瘀痕散得慢,奴婢这就把丝巾围上,不叫二爷看见了不舒坦。”
“围什么,”陆毓衍一把抽走了丝巾,便走便道,“大堂里问话的时候,还不是要取下来你这脖子就是个物证。”
谢筝被他一打断,一口气哽在了嗓子眼里,不晓得该质疑她好好的一个人,成了一样“物”,还是先问陆毓衍把丝巾拿回来。
陆毓衍脚步大,留给谢筝一个背影。
谢筝抬声要叫他,岁儿过来怯怯拉住了谢筝的袖口,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
“人已经认过了,大堂上,杨大人问什么,你老老实实答就好。”谢筝安抚岁儿道。
岁儿眼眶通红,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我们夫人待她亲厚,还帮她,她不仅害了夫人,还给夫人泼脏水,怎么能这样呢”
谢筝心思一动,压着声儿问她“你跟了郑夫人没几年吧除了大公子,夫人与郑博士没有其他孩子了”
“没有了,”岁儿撅着嘴,道,“姐姐别听那罗妇人胡说我听府里的妈妈说过,夫人跟老爷成亲的第二年就生了大公子,可惜生产时损了身子,再也不能生养了。妈妈们都说,亏得是个儿子,上头也没有公爹婆母了,老爷不介意,夫人的日子才能舒心许多。”
大堂方向传来威武喊声。
谢筝牵着岁儿过去,站在大堂外,看着跪在堂内的罗妇人。
杨大人坐在大案后头,手上一块惊堂木,旁听的刑部、大理寺的大人们坐在两旁,陆毓衍和苏润卿因着是替李昀做事的,虽无官身品级,也在杨大人下首落座。cha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