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轻睁眼第一件事就是伸手,摸上方铮的额头。
还好,没有再烧。
生病的缘故,方铮比平日睡的沉,冯轻做好了饭,他仍旧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眼看着要过了辰时,冯轻想着方铮还饿着肚子,只好轻声叫醒他。
“相公,你今日要去县学吗?”冯轻帮着方铮穿好了外衫,她实在担心方铮的身体,“相公还是再休息一起吧。”
“要去,昨日先生留了题,今日全部都要交上去。”方铮却摇头,他身体虽仍旧是无力,不过脑中已经清醒许多。
“那相公自己注意些,若是还不舒服也别逞强。”冯轻没继续劝,她让方铮洗漱,自己盛饭去。
担忧方铮夜里会烧起来,冯轻一夜都没睡实,天不亮就起了,她热了药,又煮了粥,做了单饼,还炒了个青菜,煮了两个鸡蛋。
冬日里青菜都是暖棚里小心种出来的,要比其他时候贵许多,不过味道却极好的。
若是起的早,冯轻通常会跟方铮一起吃早饭。
这单饼是方蒋氏教冯轻的,面不需要发,只需要把面揉成团,而后擀成饺子皮一般的圆形。
不过却比饺子皮要大上许多倍。擀好了面皮,再放入已经烧热的锅中,来回翻着炕。
待两面的都起了泡,就可以出锅。单饼就这么吃也成,卷着酱菜吃也成。
“相公,味道如何?”这也是冯轻头一次做单饼,前几个糊了,都放在最下头,她打算等中午方铮不在时,自己再吃。
“味道很好。”方铮本就饿了,自家娘子这手艺也是真的好,他一口气吃了三张,又喝了一碗粥,吃了一个鸡蛋。
说来也是奇怪,刚吃过了饭,浑身的力气好像又回来了一般,若不是自己的风寒还未痊愈,方铮恨不得抱着自家娘子好好亲昵一番。
眼见方铮放下了筷子,冯轻去了灶房,将正好温热的药端了过来。
“相公,干了它。”冯轻将碗递给方铮。
摇头轻笑,方铮果真一口喝完,眉头都没皱一下。
冯轻突然低头,在他唇角舔了一下,咂咂嘴,疑惑地说“味道跟我昨日喝的是一样的,相公为何喝起来就跟喝茶水一样?”
昨日煎药的时候她都能闻出浓郁的苦味,若不是怕自己生病,无法照顾方铮,冯轻是如何都不会喝的。
这说法让方铮再也忍不住,伸手拉过自家娘子,他学着冯轻方才的动作,抬头,在她的嘴角亲了亲,笑道“若是娘子不喜,待晚上回来时,为夫便在这药方子里加上一味。”
就是加上白糖跟蜂蜜,这中药仍旧是苦不堪言,冯轻自然不愿意喝,她摇头又摆手,“相公,我觉得,身体轻松脑子清明,今日不用再喝了。”
方铮还想再逗她,却被冯轻打断,“哎呀,天色已经不早啦,昨日相公书袋都没带回来,先生布置的题目肯定是没完成,相公还是快些去县学,将作业补好。”
“那为夫早些回来,娘子午时的饭记得要吃。”昨日先生说过,今日任何人不得缺席,他虽进了县学便得到先生的关注,不过终究还是得拿文章说话。
想到那个自打他入了县学,就隔三差五称病不去的祝宏,方铮眼里闪过冷光。
他以为不去县学就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吗?
祝宏此人心眼极小,报复心也极强,可他却又无甚拿得出手的本事,便只能在家郁郁寡欢,方铮听同窗说过,祝宏原先装病,时间久了,竟真的病了,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