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轻这一觉真的是睡到日上三竿了,若不是方铮怕她一直睡,会饿着不舒服,冯轻恐怕都能睡到太阳西斜。
睡得太久,浑身酸痛,脑子都是浆糊一般,早饭加上午饭还是方铮一口口喂她吃的。
等她吃完了饭,方铮又替她擦了脸跟手。
微凉的水碰触到脸上,冯轻往后躲了躲,等醒了神,脸又往方铮跟前凑,让方铮继续替她擦。
整个冬日大部分时候冯轻都会用这种微凉的水洗脸,她虽不是十分在意自己长相,可谁又会不喜欢自己长得好看?
用稍微凉一些的水洗脸能收缩毛孔,让脸看起来嫩一些。
若不是方铮实在不会梳女子的各种发型,他甚至都想亲自替自家娘子挽发了。
等冯轻伸了个懒腰,在自家相公的搀扶下起身,方铮早替冯轻准备好了梳子跟发叉,是冯轻最喜欢的木钗。
冯轻坐在镜子前梳发时,方铮就站在她身后,他盯着铜镜中的女子看了半晌,才遗憾地开口:“娘子柳眉杏眼,美的恰到好处,倒是不用为夫替娘子描眉,为夫这一手本事倒是无用武之地了。”
斜了方铮一眼,冯轻笑道:“相公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我正嫌这眉有些淡,不过今日没时间了,等以后相公空闲了,倒是能发挥一下自己的实力。”
冯轻不会化妆。
前一世每次需要出席活动时都有专门的化妆师替她上妆,至于她自己,就连化妆需要的那些瓶瓶罐罐她都认不清,更不知道如何用。
方铮细细描绘冯轻的眉,眼,脸颊,而后笑道:“这每一寸为夫都舍不得破坏。”
冯轻可不会当真。
她再美,也不可能毫无瑕疵,不过是方铮看久了,就忽略了她的美丑罢了,不过这不妨碍她喜欢听好听话。
收拾好,方铮提着嫁衣,跟方蒋氏打了招呼,便一前一后出了门。
因为儿子的事,祁掌柜一直对方铮跟冯轻愧疚,事情结束后,冯轻本打算这三件嫁衣都不再经祁掌柜的手,那之后,祁掌柜上了几次门,他千叮咛万嘱咐,让冯轻绣好了嫁衣后交给他,他帮着冯轻转交给那位小姐。
冯轻一直不愿让旁人知晓她绣技精湛,若是亲自去送嫁衣,她的身份就隐瞒不住了,到时候上门求绣品的人会络绎不绝,这对冯轻并无好处。
想来想去,祁掌柜还是决定再帮冯轻几次。
祁掌柜是真的想帮她,几次上门过后,冯轻也就拒绝不了。
两人到祁掌柜铺子里,祁掌柜并不在铺子里,铺子里的伙计少了两个,留下的是一直在铺子里做最久的,也是最得祁掌柜看中的。
这两人都认识冯轻跟方铮。
他们对冯轻跟祁掌柜之间的事也知晓一些,见了冯轻跟方铮,两人有惊有喜。
一人将两人引进铺子,另一人出去找祁掌柜。
“方公子,方夫人,你们可算是来了。”留下招呼冯轻这伙计善言些,他苦笑一声,环顾铺子,说:“自打方夫人不再送绣品过来,铺子里的生意就一落千丈了,这几天甚至连一个帕子都没卖出去。”
邓夫人看上铺子的事县城许多人都知道,那些跟邓夫人交好的自然不会再上门,哪怕攀附不上邓夫人的,也不会因为一个帕子惹得邓夫人不快,纵使如今邓家正处水生火热中,可邓县令毕竟在清丰县这么多年,自然不会轻易倒下。
到时若被邓夫人记恨上,她们在县城的日子也不好过。
至于那些普通妇人,她们一年到头也没几个闲钱买帕子。
如此,祁掌柜铺子里的生意便一落千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