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花钱买军粮,之前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事,跟国库调粮食是一样的。
去年的大蝗灾,解决问题的办法其实很简单,就是把远处多余的粮食带过来而已,虽然运费贵,但是提前的远水确实可以解决近渴。
如果是连年有地方闹灾还好说,可要是接连五年风调雨顺,国库里的粮食反而容易发霉。
出现灾情百姓苦,不出灾情国库苦,这是个很矛盾的事情。
可如果把赈灾方式改成单纯的金钱赈灾,虽然百姓领赈济不变,可是却可以避免国库无端损耗粮食,何乐而不为呢?
冷锋见几人都点头,就继续说:“咱们大唐印制铜板,要么是翻新,要么是根据农业是否丰收加印铜板,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主宰铜板印刷的,不一定只是农业一种呀。
粮食可以吃,那蔬菜不也可以吃嘛,牛羊肉一样可以吃的。铜板的数量说白了,就是和有价值的东西等量替换,单纯的靠农业一种左右钱币的铸造,也难怪市面上还在拿着绢布当钱用呢!”
绢布可以当钱,这是冷锋来到大唐后为之笑场的事实,造成这种现象的,其实就是铜荒。
当然,还有存钱的。
冷锋很不理解,唐朝百姓的理念,似乎铜板就是财富了,每家每户都习惯把铜板串起来,藏到家里的某个角落,最常见的是猪圈,平时就不花一个铜板,除非快要饿死,才会在猪圈烂泥里刨出钱罐子,拿去消费。
包括老元老李,之前也有点这类型的思维。
可是在冷锋看来,铜板只是“钱”这个概念的一种载体,是用来代表某种东西流动的,比如天下楼的菜品,你敢说它不是财富?玻璃作坊堆砌着的玻璃,你敢说它不是财富?
这两样欠缺的,只是变成铜板的一个过程而已。
冷锋的一席话,说得四人都有些混乱了,道理听起来确实是这个道理,他们也觉得对,可是把潜意识里的东西掏出来,摆在明面上分析,怎么就感觉这么神奇,神奇到难以接受呢?
李世民摇摇头,把那种感觉移走,对冷锋说:“这些朕想想就能想明白,你还是先说一说农无税是个什么说法,商业真的可以替代农业嘛?”
冷锋点点头:“为什么不可以?农业收税,商业也应该收税才对呀!”
房玄龄伸出手:“打住!国公,商税也是有的呀!”
冷锋嘲讽道:“十三税一也叫商税?而且征收的还是实物税,这样一来就更低了。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我们天下楼的一壶酒卖五贯,而几十壶酒才能装满一缸,一缸的酒,能耗费多少粮食?
结果你们征的还是粮食的税,我记得好像一缸酒也就征三个铜板,结果这三缸酒能卖出去多少钱?你们算算呀。”
一缸酒就算是三十壶,那么一缸酒卖了一百五十贯,按一般的一千铜钱一贯来计算,就是在十万五千个铜钱里面抽了三个铜板的税。
实物确实是十三税一,可是到了商品上再算税,是多少税一?
就算天下楼是暴利行业,代表不了所有商业,可是管中窥豹,也可见见一斑了。
李世民有点发慌,十万五千个铜板和三个铜板的巨大对比,实在是巨大,十三税一再加上实物税,这些商人实际上是近似在逍遥法外呀!
冷锋继续说:“你们总说重农抑商,可是依旧没有把商人这个行业清除掉,它的必要性是其一,暴利也是其一。虽然在大唐地位上大力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