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向重垂下的眼眸看不见里面的思绪,淡淡的一句话在书香萦绕的书房里轻飘飘就消失无踪。
“对了,你对你的这位小妻子是怎么打算的?”陈敏学忽然问道。
初次见面,他对小姑娘的感官不错,要是向重打算登报离婚的话,小姑娘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住这份打击。
自古文人都不缺少怜香惜玉的情怀(程理那种随|性|而来的不算),要是看着这么一个灵秀漂亮的小姑娘还没盛开就面临枯萎,他心里也不禁同情一两分。
说到阿璃,看着小姑娘和两个丫鬟有说有笑捧着一堆东西,不似主子和奴仆,倒似一起去上学的女学生,这份亲和很是难得,向重不禁柔和了眼神。
“她现在太小,有些事情说了她未必明白,我想等两三年,等她明白婚姻应该是建立在爱情的基础上的,再同她说离婚的事情。”
“那你可有站在阿璃的角度想过,在她眼里你就是她的丈夫,两三年以后,这个认知只会更加坚固而已,那个时候你再跟她说,会不会太残忍了些。”
向重皱起眉,他······忽略了这些问题。
“那我尽快找个恰当的时间跟她谈一谈。”
陈敏学忽然发现几乎什么都懂的向重,于感情似愣头青一样懵懂,“向重,你难道没有想过另外的可能吗?”
“什么意思?”
“你发现了吗,只要是你在的时候,阿璃的目光就一直追随着你,她的眼睛里只有你。清澈干净,单纯因你而欢喜,这样的眼神,我至今没在你身边其她的女人眼里看到过,你难道不考虑一下试着接受她。
我听程理说,你教她读书时,两人之间的气氛外人一点也融不进去,这是不是可以看作你们能说到一起去?虽然她不是才华显著的才女,但是谁也没有规定能说到一起去的就必须是才华相当的,不是吗?”
陈敏学一席话让向重陷入了沉默。
恍然发现,从一开始他就对阿璃带着排斥的心理,即便后来没有立即实施跟她离婚的计划,可是他想得也只是延后而已。但是,阿璃自始至终都将他当作丈夫,眼里心里都只有他一人。
他和学生讲了那么多次的平等,自由,民主,然,对阿璃,他却未做到。他所做的和替阿璃决定一生的父母并无不同。
这个认知仿佛在他背脊上放了一座山,突然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楼下,阿璃纯真的脸上是单纯的笑容,抬头看见向重时,挥舞着手臂,笑得比阳光还要灿烂。
向重艰难的扯动嘴角,望着她的眼里布满了愧疚,可她只是笑得更加开心。
听着系统汇报的好感度,阿璃怎么能笑得不开心,不仅如此,她心里还暗搓搓的准备晚饭大显身手,务必将下午没刷到的好感度补回来。
“谢谢你。”向重对身后的陈敏学说。
陈敏学拍了拍他的肩膀,摇摇头,遥望西山的落日,目光凄凉悠远:“我父亲一辈子拥有无数的女人,初恋,知己,红颜,解语花,可到头来他却跟我说,他这辈子最喜欢的其实是我娘,最怀念的是和我娘度过的那段平淡甚至寡淡的日子,呵,他说这话的时候,我娘坟头旁的树已经长得郁郁葱葱了。”
陈敏学看着落日笑得苦涩,“惜取眼前人,莫要让自己后悔。这是、我爹告诉我的。”
低头时,一滴泪落入衣襟。
向重不知该如何安慰陈敏学,陈敏学一抹眼眶,笑着做了个深呼吸,“别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