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村民眼里,还是认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比较正统点,不自觉地看不起自由恋爱的。
本地村民说自由恋爱就用了一个词:自己搞的。
搞的?商洛宇重复了一遍,真是一言难尽,不过,他眯了一下眼,“你不说黄一雷的老婆也是自己搞的,怎么大家都认为他本事呢?”
“黄大妹有钱,一个男人要是找有钱的女人,很多人都认为这个男人有本事。”
“所以不是鄙视自己搞的,是鄙视没钱跟人跑的吧?”
这倒是,黄一曦也才发现,其实自己不知不觉也双标了。
是呀,说到底,还是钱帛动人心呀。
四个堂哥中,黄一曦最尊敬的是大堂哥黄一鸣,但和黄一闪感情最好。
黄一闪很早就辍学了,全国走趟趟,他经常说起他外出的趣事,比如有一次,他在卖草药的时候,有人问他,“这草药要怎么吃?”
他正确的回答应该是,“分两次吃,还要一次。”
但由于他普通话不标准,和夷州话掺着说,夷州说“一次”时是说“一百”的音,结果那个人听说了,二话不说又掏了一百给他。
还有一次他在卖甘蔗的时候,一个漂亮的姑娘过来问,“你这甘蔗怎么卖?”
他看着漂亮姑娘不眨眼,“你钱给我,我嫁(白水州人说甘蔗叫和普通话的嫁同音)给你。”
说起这些有的没的黄一闪丝毫没有感觉到丢人现眼,反而乐不可吱,是个没赚到钱但是很快乐的人,和黄一雷完全相反。
赚得不好但日子过得滋润,没事的时候呆在家里早上喝喝茶晚上喝喝小酒,日子比那三个哥哥滋润许多。
黄一闪生了两个女儿后又生了一个儿子,就是向菊向梅和向西,说起来是违反政策,不过他人灵活,大女儿记在老丈人的名下,变成他老婆的妹妹,倒是省了一笔罚款。
听完黄一曦介绍,商洛宇想了半天蹦出一句,“那以后向菊的身份怎么办?总不能一直和你们同辈吧?”
女儿变成小姨子,说起来真够荒唐的。
“前些日子四叔和四婶和向菊去做了亲子鉴定,户口已经迁回来了。”黄向东不以为然。
计划生育政策放开二胎后,黄一闪立马去做了亲子鉴定,把孩子的户口迁回来,还好黄一闪的妻子娘家虽然在外省,但姓氏是一样的,不用改姓改名字。
“那黄一电呢?”商洛宇很少听到黄一曦说起黄一雷,但黄一电更少说起。
黄一曦耸耸肩,黄一雷说起来就是典型的商人,还有点重权,心思阴沉得很,而黄一电就是个艺术家了。
“艺术家嘛,你懂得的……”
黄一曦抛了个眼神,让商洛宇自己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