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到了梅间小筑,才发现李梁也在,神情悲怆落寞,抱着一瓶茅台自饮自酌。
“他怎么了?”黄一曦捅了捅刚从厨房走出来的庄霆,压低声音问道。
“今天新闻说某位高官大人物走了。”
“他亲戚还是本家?”黄一曦疑惑地看着李梁,要知道那些大人物,寿命都是很长的。
庄霆苦笑,李梁哪有那个命呀,若有的话他也不用过得如此不安稳了。
“那人那年夏天和学生对话,就有后来的惨案。很讽刺的是,后来那人的女儿去美国了,他退下也去美国了,天价薪资让他在那里享受。”
今天刚得到消息的李梁让他做了几道好菜,在路边,摆了一桌,打开他店里最贵的那一瓶五十年的茅台酒,跪下来拈香洒了三杯,要不是他有一桌重要客人,也不会让他一个人了。
路祭?至于吗?
看到黄一曦还是不明白,庄霆干脆百度给她们看。
原来是仇人。
“商律师,黄律师,快过来喝一杯,今儿我高兴,我请客。”李梁打着酒嗝,醉熏熏地叫着。
李梁那年从京都回来后,既无正式工作,也没有娶妻,他这模样,放在村里就是二流子。
没有人理解他的苦衷。
黄一曦怜悯地看了他一眼,九十一岁寿终就寝,他有什么好高兴的。
不过她也没有说出来。
“过来,陪哥喝一杯,哥今天高兴,哥比他们幸福多了,哥还有命,还有自由。”李梁哈哈大笑,眼角有亮光闪过。
黄一曦有时候,特不能理解李梁这种人,比如她当律师有自己的原则和职业道德,那也只是因为个人的生活和生存,让她为大义什么的,她没那么伟大。
但并不妨碍她理解且佩服这些人。
“好,今天不醉不归。”
商洛宇和黄一曦还有庄霆都坐下来,也不劝李梁。
又喝了几杯,李梁连续打了几个酒嗝,醉薰薰地站起来走了几步,他一手拿酒瓶,另一手拿着酒杯指着黄一曦和商洛宇,“你们两个大律告诉我,什么是忠什么是奸?”
“真喝醉了。”庄霆懊恼地拍下脑袋,上前想夺过他的酒瓶。
李梁一闪,指着庄霆,“你别扫兴,我就问问你们,什么是忠什么是奸?”
这个黄一曦真不懂,在她看来,忠和奸,都是在一定范围里的定义,比如那个年青人所领导的国家,他们人民定义的忠和奸可能和别人理解的人不同。
商洛宇想了想,“爱国爱家爱人民?”
李梁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醉熏熏地开口,“其实我也不明白,什么是忠和奸,谁对谁错。”
人有理想并为之奋斗是一件幸事,可是如果有一天,发现自己坚持的或许错了,理想幻灭,却是打击。
黄一曦有点明白李梁的心情,“梁哥,忠和奸要经得起时间考验的,是千古还是万年,总有一天时间可以证明。”
李梁怔了一下,点点头,“是呀,是名垂千古还是遗臭万年,时间可以证明,哈哈哈哈呜呜呜……”
……
想好好吃一顿美食抚慰一下自己,却遇到李梁,黄一曦情绪低沉好几天,偏偏连续几天,老天心情好象也不好,一直下雨,冷得冻骨。
这样的天气下林舒芳感觉不舒服,浑身关节酸痛,黄一曦只能打起精神照顾她,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