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兼保镖脱裤子之前阻止了他,毕竟这事有点儿太恶心了,但谁想到他这么耿直,雇主气头上随口一说,他就当了真呢。
为此,安翠决定给他加薪。就喜欢这么听话的人。
于是蓝盛哲看这个司机兼保镖的男人的眼神变得奇怪起来了。
何以洲虽然已经是个大男孩了,但跟熊一样强壮的父亲面前还是略输一筹,也正是因为反击而引起了更严重的毒打,最后对方甚至失去理智地想要弄死他一般的下了死手。
左腕骨骨折,身上也有一些触目惊心的青紫,脸上也是一块又一块的青紫,嘴角破裂,看起来很惨,但没有伤到内脏和脑袋就已经算是不错了。
打人一时爽,收尾却也很简单,何以洲本来以为接下去会很麻烦,虽然他爸是个混球,但到底也是白手起家有些身家背景和头脑的公司老总,不是随随便便大街上的一个普通人大叔。
然而安翠只是打了个电话,很快就有一个律师团队赶了过来,个个西装革履,精英之气侧漏,巧舌如簧不说,还把那个男人做下的一些腌臜事调查得清清楚楚,他根本毫无反击之力。
那个曾经噩梦一样盘踞在他心头,让他每每想起都觉得浑身发冷的此生最大的敌人,居然变得如此软弱可欺,眼底流露出了恐惧,还向他露出了求救的眼神,看起来如此滑稽可笑。
他看向旁边的安翠,那个少女却正杵着脑袋拿着手机在玩游戏,如此的轻描淡写,好像不过是弹弹手指头的事,还是如同他以前所认为的形象那个没吃过苦,受尽家族宠爱,所以嚣张霸道自我主义的大小姐。
可是她狂踹那个男人,口中怒骂他的画面却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脑子里,使得这个女孩在他眼中从此变得如此光辉耀目,她的所有傲慢所有嚣张霸道,都变得理所当然了起来。
她理应这样,理应那样骄傲肆意。
他的心脏有些失了控,他突然后悔之前提出的分手。
事情很快结束了,何以洲签署了几份文件,于是从混蛋父亲手中获得了一部分的房产,同时还拥有拿捏对方的把柄,只要对方再敢对他动手,他就可以让他失去所有,当然如果他出事的话,蓝家这边理所当然会帮忙让他一无所有。
“谢谢。”他声音干涩地说,眼睛湿润。
安翠点点头,“好好念少年,知识会成为力量。虽然以后的考试,全校第一的名次都不会是你了,但第二名也还可以。”
何以洲“”真会破坏气氛,再说次次考试名次只在区区年段30名以内偶尔还掉出30名的你,凭什么跟次次年级第一的我说出这种话以前没疯之前我还相信你会悬梁刺股埋头苦读,现在你整天都在干些什么事你没忘记上次你让我给你写过作业这件事
不知道何以洲内心的吐槽,安翠带着蓝盛哲上了车,回家了。
何以洲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车消失在原地许久,他转身回屋收拾东西,母亲走进来,期期艾艾地希望他能带她走。
何以洲只是报以讽刺苦涩的笑容,把他生下来,把他养大的是一个个保姆,还因为内心的压抑将气撒在他的身上,在他开始能够承受打击的时候将他推出去当挡箭牌,今天她也仍然躲在房间里,没有站出来保护过他。她很可怜,嫁给了这样的混蛋,但他也很可怜,被她生下来。
自己的命运,应该自己去争取,他一直在争取,那么,她也应该自己去争取。
安静的车厢内,蓝盛哲看着安翠,心里不知道怎么的,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酸酸涨涨,他觉得他好像在嫉妒何以洲,又好像也挺为何以洲高兴,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