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太多了,我一年到头也见不到谢家人几次,何谈冒犯?”阴氏摇了摇手里的团扇,似乎因为天气越来越炎热,精神显得有些恹恹,“都围坐在这里做什么,用晚膳去。”
“哦。”班淮老老实实地站起身,出门让下人去准备膳食。
用完晚膳,班婳准备回自己院子的时候,阴氏突然叫住了她。
“婳婳,你留下来,”阴氏站起身,“今日月色好,你跟我一起去园子逛一逛。”
“可是这会儿……”班婳担心地看了眼院子外面的花花草草,“外面会不会有蚊虫?”
阴氏听到这话,伸出去的脚又迈了回来:“罢了,还是留在屋子里说话吧。”
夏夜里有此起彼伏的虫鸣声,还有徐徐凉风从窗户吹进来。班婳靠坐在窗户边,看了眼天际挂着的弯月,转头对阴氏道:“母亲,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阴氏笑了笑没有说话,她幽幽叹息一声:“婳婳,有些事我本不该跟你说的。可是我看容君珀并不是毫无野心之人,若是四年后命运轨迹有所改变,你日后的生活,就要接触更多的人,也会面临更多的阴谋诡计。”
班婳笑问:“您担心我吃亏吗?”
“我担心班家护不住你,”阴氏摇了摇头,“你弟弟是个糊涂的性格,未来的新帝是谁还未可知,我担心你过不好。”
“母亲,您怎么了?”班婳握住阴氏的手,“当初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有好日子的时候就开开心心过,日后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我们不需要为了还不可知的事情,影响现在的心情。”
“你呀,”阴氏点了点她的额头,“看似莽撞,但是该有的分寸却从没少过。可若说你聪明,偏偏做起事来又无所顾忌,这性子不像我,也不像你父亲,想来真是随了你祖母早些年的时候。“
班婳笑了笑:“像祖母不好吗?”
“你祖母是个好人,世间万物比谁都看得通透,”阴氏苦笑,“可若她能糊涂些,这辈子能够过得更好。”
她看着女儿黑亮的双眼,终究没有把心中那些关于皇室的猜测说出来,“别的便没什么了,你早些去睡吧。”
“母亲,你有事情瞒着我,”班婳定定地看着阴氏,“是与外祖母有关的?”
阴氏摇头,起身拿起一个匣子放到桌上,打开匣子从里面取出一叠纸张,“这些嫁妆是我跟你父亲早在几年前就备好的,还有你祖父祖母留给你的私产,这些年我们一直没有动过,不过那时候你还小,就一直没有交给你。”
班婳接过这一沓单子,只看了几页便觉得有些头晕,她竟然有这么多财产?
“母亲,您现在把这些给我做什么?”班婳最不爱算账操心,所以把单子放回匣子里,“我这不是还没出嫁吗?”
“明年很快就到了,”阴氏不舍的看了眼女儿,“这些是你的东西,你总要知道你名下有哪些田产庄子,不然哪天心血来潮要查账,你去找谁?”
“以前祖母的库房一直交由常嬷嬷打理,女儿觉得常嬷嬷挺不错,以后我的私产也交由她打理,”班婳道,“我身边的大丫头们虽都是忠心的,不过年岁太轻,不如常嬷嬷经事多。”
“巧了,我也是这么打算的,”阴氏笑了,“若是别人我还不放心,但若是常嬷嬷,便是再妥当不过。不过你也不能偷懒,该学的总要学一些,免得下人糊弄你。”她把单子整理好,盖上匣子,把匣子推到了班婳面前。
班婳愁苦着脸接过匣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接过了一匣子借条。
这若是让家中重男轻女的姑娘家知道,只怕是恨得牙痒痒。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