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院子里观察了一遍,打斗痕迹很严重,院墙上还有铁爪的痕迹,看来是刺客是翻墙进来的。但是成安侯府这么大,就算今天风大雨大,也不会没有看门的人,这些刺客能无声无息混到这里,说明府中可能有内应。
最让他惊讶的是,这些刺客是突然而来,成安侯毫无防备。以今天晚上这种情形,打斗声应该很难传出去,那么就算容瑕身边的护卫都死光,也拦不住这些杀手的攻击。他是怎么把这些杀手拦下,还把他们通通拦下的?
这中间肯定有猫腻。
他看了眼身后的容府管事,沉声道:“可还有什么情况没有说?”
管事躬身答:“不知陈统领还想知道什么?”
“下官是奉陛下之命来查这件案子,贵府若是有所隐瞒,只怕到了陛下那里不太好交代,”陈统领没有把话说得太过,“还请贵府能够体谅。”
管事闻言笑道:“请陈统领放心,您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陈统领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不如请这位管事告诉我,这么多刺客,你们的护卫又没有及时赶到,成安侯是如何把这些刺客拦下的。”
“陈统领看了这些刺客的尸首就知道了。”
容家的下人把刺客的尸首都摆放在一块,为了便于查案,他们没有动刺客身上任何东西。
陈统领看到,这些刺客里面,有四个死于箭羽,其他人身上皆是刀剑所造成的伤痕。即便是剑伤,也各有不同。一种是常用的重剑,一种是对工艺要求很高的轻剑。
一般护卫都不用轻剑,所以这剑伤是容瑕造成的?
可是他只听说过容瑕箭术卓绝,什么时候剑法也这么好了?
“容侯爷剑法好得让本官出乎意料。”
“陈统领,这些剑伤可不是侯爷造成的,”管事仍旧笑着,“今日刚巧下大雨,福乐郡主到鄙府做客,不好离开,便在鄙府暂住了一宿。”
陈统领顿时反映了过来:“这些伤都是福乐郡主造成的?”
“非也,还有福乐郡主的两名护卫。”
陈统领先是感慨福乐郡主这身武艺,随后背后一凉。这些刺客明显有备而来,他们唯一没有料到的恐怕就是福乐郡主会在成安侯府借住,若是福乐郡主不在,成安侯这条命,可还保得住?
以前常听别人说福乐郡主克夫,他向来嗤之以鼻。以容侯爷与福乐郡主定亲以后发生的事情来看,福乐郡主这哪是克夫,分明就是旺夫才对。
“不知下官能否见容伯爷一面?”
“陈统领请随小的往这边走,”管事道,“想必侯爷一会儿就能出来了。”
陈统领想,容侯爷不过是个文臣,遇到这种事情,受到惊吓需要收拾一番也算正常。
他在暖阁里等了没一会儿,就见衣衫整齐的容瑕走了进来。他脸色略有些苍白,头发披散在身后,还冒着热腾腾地湿气。
容瑕上前跟陈统领互相见了礼,“以这幅面容来见客,在下失礼了。”
“侯爷太过客气,事情从权,在下非迂腐之人。”陈统领已经可以确定,容瑕是去洗了澡还换了衣服,才会以这种模样来见客。没见过血的人,第一次见到这种可怕场面,忍不住想要去沐浴,也算正常。
“多谢陈统领谅解。”容瑕落座,告罪道,“因我之事,害得陛下担忧,实在是罪过。”
“侯爷可不要这么说,陛下对你的看重之心满朝皆知,陛下待您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