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的公主府有一个果园,据说是因为祖父喜欢。后来我们家搬进侯府以后,也按照公主府的样子,弄了这么一个园子,可惜祖母很少来过这个园子。”班恒从枝头上摘了一个桔子下来,剥开外皮,桔子肉已经没有多少水分,变成了干白色。
“本来还想给你尝尝,看来是没法吃了。”班恒可惜地把桔子扔进雪地里,转头道,“我姐快要醒了,我们回去。”
容瑕看着这片桔子林,“婳婳喜欢这片林子吗?”
“她以前老带我来林子玩,还捉树上的夏蝉来吓我,”班恒带着容瑕走出果园,脸上露出笑意,“我姐性格有些直,不懂得温婉迂回,不过心眼很好。”
班恒三两句话就拐到了班婳身上,中心思想就是“虽然我姐有很多缺点,但她是个好姑娘”,一句话不提容瑕要好好对他姐,但是每一句话的意思,都是不想让容瑕辜负班婳。
“真羡慕你们。”容瑕回忆着自己的童年,竟是找不到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情。
唯一还有些印象的就是十一岁那年,他带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偷偷在结冰的冰面上玩,后来被母亲发现他的袍子打湿了,气得好几日没有理他。
后来他才知道,结了冰的冰面很危险,幸好那日没有出事,不然他跟那个小孩都会被淹死在水里。
犹记得那个小孩还找了一块木板,在冰上坐着要他拉着走,他没有同意。他不记得那个小孩长什么样了,但是对方嘟嘴的模样,他却记得清清楚楚。
这个动作,母亲是从不允许他来做的,因为不够风雅。
班恒摆了摆手:“有什么好羡慕的。”
容瑕笑:“有人陪伴着一起长大,挺好。”
“你不也有兄长,怎么会没有人陪?”这话说出口以后,班恒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容家大郎早就在几年前病逝了,他旧事重提,岂不是往人家伤心事上戳刀子。
“抱歉……”班恒觉得自己嘴有些欠。
“无碍,”容瑕摇了摇头,“都是陈年旧事,没什么不能提的。”
他与他的大哥感情并没有太好,他们虽是亲兄弟,可是因为容家的家风,所以他们并不亲密,敬爱多于亲昵,一言一行都不能脱离规矩二字。
“这么大的雪,你们跑这来干什么?”班婳抱着暖手炉站在回廊下,对着两人招手,“快过来。”
班恒跑到班恒面前:“姐,你可算起来了。”
班婳脸颊上带着起床后的红晕:“昨晚睡得太香,所以起得晚了。”
“冷不冷?”容瑕摸了摸她的脸,软柔滑嫩,他忍不住又多摸了一下。
“手冷捧这个,”班婳把暖手炉塞进容瑕手里,双手捂脸道,“别乱摸,把我的脸摸方了怎么办?”
容瑕捏住她的手,把暖手炉放回她手里:“好好,我不摸。”
“郡主,”如意匆匆过来,“您借到忠平伯府的两位大夫回来了,他们想要见您。”
“谢家大郎不用大夫了?”班婳挑了挑眉,“让他们在前厅见我。”
谢重锦被人捅了刀子,这才过了几天,就不用大夫了?
难道是……人没了?
班婳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