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苦笑:“近来胃口不好。”
“唉,”班婳叹口气,请太子坐下,“太子哥哥,您有什么时,召我进宫就是,何必亲自跑这一趟?”
“我不是来见你,是来找成安侯的,”太子知道班婳是有话直说的性子,所以也不跟她拐弯抹角的说话,“不知表妹夫可在?”
“他刚才出门了,”班婳招来一个下人,“你派几个机灵的人去找侯爷,就说太子来访,让他快些回来。”
“表妹不必如此,”太子忙道,“表妹夫不在,我与你说几句话也好,不用把表妹夫叫回来。”
“若是别人,我也懒得叫了,”班婳轻笑一声,“你是他的表哥,贵客来访,哪有妹夫不在场的道理。”
“见你在侯府生活得很习惯,我也放心了,”见班婳说话有底气,太子脸上的笑容也真心了几分,“原本我还担心你跟成安侯相处得不好,看来是我白担心一场了。”
他内心是有遗憾的,婳婳成亲的时候,他还被关在东宫,想要亲自送一句祝福都不能。
“这怎么能是白担心,您可是我的后台,若是他欺负我,你还要帮着我出气。”班婳理直气壮道,“到时候你不会帮他,不帮我吧?”
“自然是帮你的。”
表兄妹二人说着一些家常,陪坐在一旁的东宫官员暗自着急,太子与福乐郡主关系这么好,怎么不从福乐郡主身上下文章,到时候让福乐郡主向成安侯吹吹耳旁风,事情不就成了么?
大半个时辰后,容瑕回来了,他一进门就向太子请罪。
“君珀不要多礼,”太子伸手扶住,没有让他行完这个礼,“是我冒昧拜访,打扰了你。”
“多谢殿下宽容。”容瑕在班婳身边坐下,并且对班婳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
班婳勾了勾他的手指头,然后站起身道:“太子哥哥,你们聊,我去让下人准备晚膳。”
等班婳离开以后,容瑕脸上的笑容才淡了几分:“殿下,您这次若还是为朝上的事而来,请恕微臣不能答应。”
“君珀……”
“殿下,”容瑕站起身对太子行了一个大礼,“微臣与郡主刚成婚,正是培养感情的时候,实在不忍与她分开。”
太子沉默下来,他可以不在乎别的,但是表妹的事情却不得不在乎。
片刻后,他才再次开口:“我知道现在让你回朝是件为难的事情,可是大业需要你,大业的百姓需要你。”他站起身,对着容瑕行了一个深深的揖礼,“表妹那里,我亲自去向她致歉,但求侯爷帮孤一把。”
“太子殿下!”东宫官员惊骇的看着太子,堂堂一国储君,怎么能给朝臣行礼。
容瑕站起身,给太子回了大礼:“殿下,微臣有一句话,不得不提醒您。”
太子站起身,神情温和的看着容瑕:“侯爷请说。”
“陛下身体虚弱,宁王虎视眈眈,即便您有心,但是朝中很多事,也只能是无力。”
太子闻言怔住,他不是不知道,只是装作不知,而他身边的那些人,也不敢跟他提这件事罢了。
“我又怎会不知,”太子苦笑,“但求无愧于心罢了。”
容瑕没有说话,太子是个好人,但却不是一个好的皇帝。他若是太子,这个时候就会控制住宁王,并且趁此机会掌握朝中大权,架空皇帝的权利,让这些不利的条件都变为有利。
可是太子太孝顺,太忠厚,太柔和。
这样的人,又怎么压得住朝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