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他同床共枕,耳语缠绵,他是除开父亲与弟弟外,与她最亲密的男人。
“容瑕……”
京城从她身后消失,恐怖的坟场毫无踪影,整个天地白茫茫一片,这里只有她与穿着玄衣的容瑕。
“婳婳?”容瑕听到班婳在昏迷中叫自己的名字,扑到床边,抓住她的手,“婳婳?”
班婳缓缓睁开眼,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容……瑕?”
“是我,”容瑕见她神情不太对劲,以为她刚醒过来身体不舒服,转身道:“来人,快找御医。”
他穿着一件浅色锦袍,身上没有佩戴玉佩,神情看起来有些憔悴,与她刚才看到的那个神情威严的容瑕没有半点相似。
“你别怕,御医说了,你的身体没有太大的问题,只要好好养一段时间就好,”容瑕摸了摸她的额头,“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渴……”班婳一开口,就发现自己的声音粗嘎难听,她惊骇地睁大眼睛,这是怎么回事?
“别担心,御医说你伤了嗓子,养上几日就好了。”容瑕在她额头亲了一下,早有婢女端来了温好的汤。
班婳浑身软得厉害,头又晕又疼,就像是有什么在拉扯脑子里东西。
容瑕喂班婳喝了几勺汤后,就把碗拿开了。班婳不敢置信地瞪着容瑕,她这才在床上躺多久,容瑕竟然连吃的都不给她了?
被她这委屈的眼神盯得又是心疼又是无奈:“御医说了,你刚醒来不能用太多的东西,你现在的肠胃弱,不能一下子吃太多的东西。两刻钟后我再喂你。”
班婳看容瑕态度坚决,知道这事没商量了,她把脸往被子里一埋,不出声了。
室内很安静,若不是她确定容瑕没有离开,她甚至会以为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
“婳婳,你没事太好了。”
良久以后,她听到容瑕这样说。
把头伸出被子,班婳看到容瑕露出了一个温柔到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微笑。她心底微颤,偷偷在被子下抠着被单,张嘴道:“我才不会这么轻易的出事。”
“嗯,”容瑕快速扭头,过了片刻才再转过来,“我很高兴。”
班婳看到容瑕眼底有水光闪过,就像是……哭过?
“你……”班婳咳了两声,容瑕端来一杯淡盐水给她漱口,她用自己难听的嗓子道,“有下人,何必你来做这些事?”
“没事。”容瑕用手帕擦干净她的嘴角。
只有亲眼看着婳婳睁眼说话,看着她喝水,他才能够安心下来。
他这一辈子算计良多,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是早就算好的,唯一意外的就是与眼前这个女子成亲。他不是一个太为难自己的人,也不会逼着自己放弃这份意外。
与她成亲,他庆幸。
这条通往荣耀的路,他想要有一个人享受他挣来的荣耀、利益、风光,若是得了天下所有,却没有人为此高兴,为此感到满足,他做的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容瑕,”班婳刚醒来精神并不太好,这会儿因为头晕,又有些犯困了,她睡眼朦胧道,“我前些日子让制衣坊的人为了做了一些新袍子,等我康复以后,你就穿给我看看吧。”
“好,”容瑕替她盖好被子,“待你痊愈了,想要我传什么我就穿什么,便是让我不穿衣服给你看,我也是愿意的。”
“不要脸。”班婳嘀咕了一句,便迷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