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渡在控制住不要在这种场合吻她, 不然……传出去怎么办。
道完谢,他带着人出去,上车,晨风吹来, 把她灰色围巾吹得飘飞,易渡搭在方向盘上的手紧了紧,一手控着车辆转弯一手放在膝上, 手指尖摩挲着上面握笔的余温, 还有些……恍惚。
踩下油门开出一阵后, 他才观察着停在车辆稀少的路口,解开安全带,凑过去把人圈身下,低头吻住。
“嗯……”盛临呼吸不畅, 瞬间被他吻得有些缺氧, 那种刚刚在里面签字时不真实的心情在他这深重的吻中, 像是被证实, 人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
“易渡。”他放开让她喘息的间隙, 她呼吸紊乱缭乱地喊。
易渡双手撑在她座椅两侧, 目光深邃非常, 低哑的声音却温柔似水, 凑近一手捧着她的脸和她近在咫尺地哄她,“没事,我在,我永远都在。”不要害怕。
盛临额头抵上他的肩膀,闭上眼睛,渐渐地再整个人搂上去,微含着鼻音,“恭喜啊,易先生。”
“嗯,恭喜。”他低下头抱住她,牵起薄唇。
车子没有直接回盛临的房子,易渡把人带回去戛纳前住的那里,他父亲的房子,虽然现在是他名下,他借来用用的。
下车进屋时,偌大宽阔的屋子里依旧如离开时一样,干干净净,草木生机勃勃,有人定时来打扫浇水的。
易渡进厨房煮水,出来时,看着弯身撩拨花草的人说:“以后和我一起住好不好?”
盛临微顿,不太好意思,没转头,“嗯?这是你爸爸的房子啊。”
“我重新买了。”
盛临彻底扭头了,“什么,你在这买了房子?”
“总不能每天在你那进进出出吧,早晚会被大舅子弄死。”
“……”
“我还想和你百年好合。”
盛临仰头,脸红如火,这个词由他说来,由他那副低低微冷此刻却又带着温柔的音色说出来,让人身上过了一道电。
他轻笑手抄进口袋,朝她招招手,“过来,易夫人。”
盛临一动不动,可他手伸在半空中,就等着她,信心十足,她轻咬唇瓣,半晌,还是没出息地忍不住过去,“干嘛。”
“上楼躺会儿。”
“你脚疼吗?困吗?”
“没有,”他牵着她转身上去,“我只是这会儿,特别想抱着你。”
盛临抿唇无言,一步步被他牵着迈上雕琢精美的台阶,几步后想起来点好玩的,问,“你要自己住了,那这座房子的租金,你给了没?”
“给了。”
“真给了?”盛临惊讶,转头。
路过他父母卧室房门口,易渡推开门,扬了扬下巴,盛临看到床头柜放了一个类似相框的东西,他关了门往前,低语,“给那副画裱好相框了。”
“什么,你弄的,你的租金。”
“嗯,平时要我弄这个,绝对不可能。”
他父亲离开前说,房子可以给他住几天,要结婚需要材料也可以给他把名字转了,但得把卧室里那副画拿去装好,下次他们过来,他妻子要看到裱好的婚纱画照,不然,以后一块砖都别想借。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答应了。
盛临不可思议,觉得这份租金实在太轻易,可是,听他的语气,又似真的很昂贵,很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