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天,陈昭总算从浴室出来了。穿了魏清欢给她当作睡衣的套头卫衣,这件卫衣原本便是长款的,在魏清欢身上能到腿根,果然在陈昭身上便直接当作了睡裙。
魏清欢刚又吞了两片药,躺着躺着愈发昏沉欲睡,听见陈昭出来,便把睁开一只眼睛:“终于好了,还以为你淹死在里面了。”又上下打量了陈昭,只见她穿着宽松的卫衣,光裸的双腿在暖黄的灯光下仿佛上好的羊脂玉一般莹润,“啧,真不怕冷,大雪天都没冻死你。”
……不是你给拿的衣服吗!现在怪人穿得少!
“姐姐……”陈昭有点为难地开口。
“嗯?”
“那个吹风机好像坏了,头发吹不了。”
魏清欢打个哈欠:“不可能,昨天还好好的,你再去试试。”
陈昭不依不饶:“真的坏了,你去看看嘛。”
魏清欢在心底把这屁事满天飞的陈昭骂得了遍,不想动弹,便倾身直接拨了前台的电话,让保洁姐姐过来换吹风机。幸好陈昭现在听不到魏清欢心里想的,不然一准又要被骂得不搭理人。
魏清欢这一倾身,便刚好靠到陈昭身边,她的侧脸就在陈昭胸前。陈昭动了动,却没有避开,她能清楚问道魏清欢身上喷的香水的后调,是一种醇和清润的淡淡木脂香气,就好像她一贯平静、没什么起伏的说话方式。可就是这种柔和的气息,却仿佛能将人整个儿包裹起来,沁润到每一寸肌肤。从前在魏清欢身体里的时候,陈昭习惯了便不能分辨她的气息,而现在却有了更多的机会去了解她。
自从知道这房间住的是魏清欢本人之后,前台便异常兴奋,激动了好一会儿,魏清欢耳朵不堪重负,便草草结束了对话,挂了听筒。
“好了,等一会儿过来换吹风机。”躺回原处,魏清欢拿起杂志,准备继续看。
“姐姐……”
“又干嘛?!”魏清欢不胜其扰地放下杂志,却猛然发现陈昭的脸就在眼前,离着鼻尖不过就十厘米的距离。吓得魏清欢掩唇又咳嗽几声,“你干嘛?”
陈昭抿唇笑,细看,唇边有一粒浅浅的酒窝。
“你脸上沾着东西了。”
“可能是刚才他们闹的时候,抹上的奶油蛋糕没擦干净吧。”魏清欢不习惯和人靠这么近,一边用手擦着脸,一边侧着头往边上挪。
陈昭笑意更浓了些,眉梢的红痣像刻意的点缀,在幽深的潭水里投了一粒碎石。
“还在。”
柔柔的呼吸一下一下扑在魏清欢的唇鼻之间,气息交织起来,将暖光等下的不大空间都晕染地带上了一丝暧昧。魏清欢本就因发烧而微红的双颊逐渐更加发烫了,一贯冷静的她忽然有些慌张起来,说话都带了点磕巴:“好,好的,我知道了。你先,先离远点。”说着,她便要伸手将陈昭推开。
可谁知还没等她用力,陈昭便迅速凑近过来,在魏清欢的耳畔的鬓角轻轻舔了一下。湿湿软软的舌在耳畔留了一道弯月的触感,像小钩子一样,通过细密的神经末梢传到了脑中、心里,从而在脑中蓦得嗡然作响。
继而陈昭又以极快的速度退回去,若无其事地朝魏清欢笑道:“好甜。有点饿了,想吃蛋糕。”这笑容天真无邪,人畜无害,像是根本没把这几乎算是越界的行为当回事儿,倒是魏清欢彻底愣在了原地,连杂志从手中滑到了床头,又从床头滑到了地上都浑然不觉。
这小丫头彻底学坏了!早知道她如此擅长融会贯通、举一反三,魏清欢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去撩她,作死啊!
魏清欢被她看得尴尬,一时又想不出不知是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