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嫡次子娶妻,但是这该准备的流程,亦是一样不能少,甚至还要更加庄重繁琐一些,谁让新媳妇是皇室格格呢,还是位高权重的雍亲王府出来的大格格,不能不重视,也不能不慎重些。
这不一大早,富泰和他的福晋马佳氏、嫡长子阿昌阿和其福晋他他拉氏都起来了。
不但如此,喜塔腊氏族里的几位族老和福晋们也到了。
马佳氏瞄着身边早就备好的见面礼,又瞧瞧左手边放着的烫金请帖,幽幽道“这雍亲王福晋是怎么想的,明知道新媳妇进门第二天要祭祖、要认亲的,不少事情要我这个婆母主持,还送来这么一张请帖,这不是存心给我找麻烦么?”
“那你怎么不早些回绝呢!”已经换好袍服的富泰笑着问道。
“我倒是得敢啊,便是咱们和雍亲王府结亲了,但是雍亲王福晋到底是亲王福晋,回绝是容易,要是那位多想误会了,咱们这不是结亲不成反结仇么,那你想要借此推阿昌阿进御林军的事儿,不也彻底泡汤了么!”马佳氏不高兴地瞪着富泰,冷声说道。
富泰又是一笑,接茬道“那就只好多辛苦福晋了。
不过我觉得雍亲王福晋不是那种太计较规矩俗礼的人,你也别太紧张,兴许是有什么好事找你呢,我早前就听说那位福晋最善治家理财那些事儿,保不准是觉得你合眼缘,想要拉拔你一把呢!”
说完,他就笑呵呵地往外走去。
富泰望着廊下各处还未撤去的大红绸花,眼底闪过一丝志得意满的喜色,别看他喜塔腊氏在朝上的势力渐弱,但是有了雍亲王这位亲家做靠山,不愁他这一支没有出头的一天。
想到这里,他又是一叹。
若是他不是早年站错队地得罪了当朝几位权臣,他也不至于丢了差事,只得空守着爵位混日子,现在还不得不牺牲自小疼爱的嫡次子和皇室格格结亲,一想到自家宝贝的嫡次子要和那样性格的皇室格格生活一辈子,他就觉得对不住阿兴阿那孩子。
那孩子虽然没有什么野心,但是性格温厚,本该是承袭家业的最佳人选了,到时候他和阿昌阿一个主内、一个主外,长子在朝为官,次子留守祖业,岂不是一桩美事,可惜阿兴阿迎娶了茉雅琦,要是让那位刁蛮任性的皇室格格成为宗妇,这喜塔腊氏的祖业,怕是就真要被挥霍一空了。
这么一看,反倒是便宜了庶出的三子了。
不但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够接下打理府中庶务的美差,还能够得到一位贤良温慧的好妻子,难怪之前李佳氏那般积极地替嫡次子阿兴阿和茉雅琦牵线搭桥呢,敢情是想着这份美事呢……
富泰想到的这些事,他的福晋马佳氏早就想到了。
马佳氏之所以会同意让阿兴阿和茉雅琦结亲,也是考虑清楚了,阿兴阿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性格太温厚,处处都讲着礼让他人三分,这要是放在普通百姓人家吧,那必然是左右邻里口中的老好人一枚,但是放在这样的世家王族就不行了,肯定是要被人连肉带骨头地吞吃一空,那还不如替他寻一位厉害些的妻子,而茉雅琦这位刁蛮任性的皇室格格就正好合适了。
有了阿兴阿和茉雅琦结亲,她生的阿昌阿也能够得到好处,两全其美。
李佳氏以为自个儿算得清楚精明,却不知道她那点小动作在马佳氏眼里就是小孩子的玩意儿,根本上不得台面。
马佳氏这般想着,笑着吩咐贴身婢女将给茉雅琦准备的见面礼拿到了跟前儿,她轻轻拿起那支金镶玉点翠的喜鹊登梅簪子,对着身旁的管事婆子,柔声问道“你觉得这玩意儿还够看么,还不要再加重几分呢?”
“福晋,依老奴看,这簪子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