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还有第四个人在场的话,他就会惊讶地发现,在这个再普通不过的居民房里,有一个倒在血泊里的男人,和两个对峙的女人。
而其中一个,手上还拿着一把沾满鲜血的尖刀。
老妇低下头,侧过身子,样子仿佛是在俯首称臣。
曲夕冷冷地扫过立在一侧的老妇,手里死死地握住刀柄,嗤笑道:“你这幅样子,倒是为难我了。”
老妇低眉顺目,声音也是温和的:“你不需要杀了我。”
“我没说要杀了你啊!”陡然一喝,曲夕已经是拿着刀刺了过去!
周风是不知悔改、变本加厉的人渣,而你,是助纣为虐,伤我亲人的败类!
狼狈为奸,一丘之貉!
此时的曲夕,像是急红眼的野兽,每一次出手都带着狠冽的力道和不留余地的坚决。老妇身手矫健地躲避着,但也只是躲着,从不反击,甚至连手都没有抬起来过。
在这场猫追老鼠的游戏中,曲夕突然油然升出一种怪异的感觉。她觉得手中的刀、刺出的力道、还有狂怒而兴奋的自己,是那么的熟悉。这一切仿佛曾经发生过,也许是在梦境里,也许是在孩提时代,甚至,也许是在另外一个世界。
渐渐的,她的眼前被血腥的红色所覆盖。她的心中有一个声音在逐渐地高喊:“杀了她!杀了她!杀死这些人渣!做至高无上的神!”
压抑已久的*,终于在此时此地爆发出来。她再一次猛然攻击,将老妇逼到了玄关处,已经毫无退路!
“去死吧!”
她早已忘了自己的初衷,只想要结果她的生命,想让她死!
尖刀被高举着扎下。
周围仿佛连空气都静止了。
而事实上,空气也确实……静止了。
曲夕感觉到剧烈的缺氧感袭来,全身一软,她瘫倒在地上,陷入铺天盖地的黑暗。
……
黑暗,如宇宙般的黑暗。
曲夕最后模模糊糊的意识,让她感觉自己如同是茫茫宇宙中心的一颗质点,安静地蛰伏。
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安静,安静得让她有种错觉……自己,可能是已经死了。
她从来没有思考过死亡对她而言的意义。更多情况下,她只是随心而走,可以不计较一切后果。
她很多时候都在逃避,逃避渐渐变化的自己,逃避别人怀疑而恐惧的眼神。
如果可以,她甚至想要逃避整个世界。
就如同现在这样。
这样孤独地飘在黑暗之中。
她隐隐约约听见了什么声音。最开始她以为是有风在她耳边拂过,后来渐渐觉得,风声又变成了几个人在她耳旁的絮叨。
“要不就这样算了吧……”听着那些絮叨,突然,她的心里冒出来一个想法。
她被这想法吓了一跳。
算了什么?
她怎么无法理解自己脑海里跳出来的想法?
她深深地骇动。但是那些想法还是在淙淙地冒出来。
“要不真的算了吧……没有意义……”
“意义又是什么……尝试,不也是一种意义吗……”
“这是毫无意义的尝试……”
“你又怎么知道呢……”
“……那好吧,那就还是继续吧。”
最后一个想法刚刚冒出来,曲夕就感觉自己这颗质点猛地一震,紧接着,浑浊的、但好歹也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