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师年龄大,是个不怎么敢惹事儿的,就说:“小郭,不行咱们还是回吧,毕竟革命这种事情,全国都在发生,我们只是来采访的,没必要淌混水。”
郭记者却不这么认为:“不不不,靳师,龚红星,可是上面一再表扬的革命小能手,我觉得全程观注这么一场斗争很有意义,你要想走,你走,我必须留下来。”
说着,他直接就拿过了靳师手中的相机,毕竟就是照个相嘛,他也会,是不是?
聂卫民看了陈丽娜一眼,悄悄于后面拽了拽她的手。
好嘛,有记者关注,他们就不怕龚红星会屈意抹黑啦。
“怎么,我瞧你们今天都不高兴似的?”王红兵来接闺女了,抱她上了自行车前坐,就说。
他为了闺女,专门在自行车的前面焊了个坐位,这位就不用担心刘小红坐在后面,脚会拐到自行车的辅条里去啦。
“姐夫,没事儿,你快带着小红回去吧,不过,这是啥,你干嘛又给我提鱼啊,给我姐吃多好?”陈丽娜一看姐夫提的鱼,就不高兴了。
“你姐现在除了羊头,别的不吃,快生了还不停歇,我真不知道她这么着是准备要干啥。”
刘小红要走了,又折了回来:“小姨,你瞧我这个漂亮吗?”
抽着空儿,她给陈丽丽做了一条裤子,怎么说呢,腹部特别的大,但是腿细,这在将来,叫孕妇装,专门给孕妇穿的。
“行了,丫头,要回就赶紧走,我也没功夫留你啊。”
聂卫民还是很担心嘛,送走了郭记者和靳师以后,就一直在大门口守着,等爸爸回来。
二蛋在厨房里帮陈丽娜烧火了,最细心敏感的小三蛋儿,就一直在厨房门上站着。
“妈妈,今天这大青鱼咋吃啊?”对于二蛋来说,那怕大敌当前,吃饭总是第一位的嘛。
妈妈砰砰两下砸在鱼头上,摁着鱼在菜园子里剥鳞片,剥完了一刷子扫进簸箕里:“二蛋去替咱们把这垃圾倒了,记得单独放在草地上,野狗爱吃这个。”
“好呐妈妈。”
“妈妈,今天还是水煮鱼片吗?”他蹬蹬的跑回来,满头大汗。
“不是,今天这鱼小,光吃它估计还不够填你一人的牙缝缝,妈要拿土豆和干豆角来炖它。”
去年没吃完,晒干了的豆角,灰出出的不起眼儿,就挂在小库房的房梁上,四五月份没吃的,那可是气死老鼠的存在啊。
老鼠们蹦啊跳啊,想吃啊,就是够不着它。
刺溜,二蛋的口水就流下来了。他可以想象到那种先煎过的土豆蘸上鱼汤的鲜气,一大口咬上去时的满足感。
“妈妈,你真的不怕吗?”三蛋儿小心翼翼的问说。
“怕什么,有什么好怕的?”聂工回来了,居然肩头还有雪:“3号基地那边下雪了,可真冷,哎呀冻死我了。”
“爸爸,你又带着花,是给妈妈吃的吗?”二蛋现在知道啦,爸爸带回来的花,自己不能吃。
聂博钊一直在笑,笑眯眯的,把雪莲递给了她。
“怎么,为啥这样子看着我,我做的不对吗?”陈丽娜煎好了鱼,放上水,再把干豆角洒进锅里,焖上锅就进客厅了。
撕一瓣吃一瓣,二蛋趴在膝盖上看着,看他馋成那样,嗯,给了一瓣儿。
“妈妈,甜,好甜,我能再吃一瓣吗?”
“不行,这是我的药,我靠这药起死回生,续命呢。”陈丽娜说着,假装喘了两口气。
“好了妈妈,我这瓣也不吃了,给你吃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