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我说了今晚有大肘子吃,你儿子都没等我,你就不觉得怪异吗?”陈丽娜反问。
“是怪异,但是听说王繁家今天有新磁带,孩子们想听新磁带也没错啊。”
“老聂啊老聂,你还是不了解你儿子们。”陈丽娜说着,提起围裙一兜,就下厨房了。
“不是已经烧好的菜,为啥你还要动火?”聂工也有好久没有吃过猪肘子啦,已经急不可捺的准备要去喊孩子们回来了。
“就这样怎么吃,老聂啊老聂,我昨天听说,你为了赶进度,连饭都不热中午就那么冷刨,你就不怕会吃坏了胃?”
“有你晚上替我补一顿就行了,中午那一顿,只当战斗途中的小甜点。”聂工说。
“可你知不知道,这么下去,有一天你的胃会彻底停止工作?”
“行了,打住,不要告诉我将来自己是因为什么病而死的,我不需要知道这些,所以,人家饭店里做好的菜,你这又打算怎么回锅?”
要想做好菜,当然要宽油。陈丽娜狠心把矿区发的半桶子清油全倒回了锅中,先回肘子,再回烤鸭,完了,烤鸭吊在灶前继续熏,再炸松鼠桂鱼。
菜想要好吃,还得热三道,等再热一道,这道精神抖搜的松鼠桂鱼,那简直叫一个又酥又脆呀。
“行了,我再把烤鸭配的春饼热一热,你赶紧儿的,找你儿子们去。”
“妈妈,我们回来了。”先进来的是聂卫民,小家伙最近穿着的,是他爸的灯芯绒外套改成的小外套,哎呀,那叫一个清秀挺拨。
再接着进来的是二蛋,同样的灯芯绒外套,他的还比聂卫民的宽了两指,至少多用了一尺布了,可你瞧瞧,那撑的叫一个鼓鼓圆圆。
“啊,妈妈,大肘子啊。”二蛋说着,就扑到饭桌上了,直流口水。
然后,他打了个饱咯。
“三蛋儿,给咱们抱碗端筷子,不过,蛋蛋儿,你咋直打咯呢?”
“妈妈,我没打咯呀。”虽然嘴里说的一本正经,但还是打了个咯儿出来。
嗯,陈丽娜凑头闻了,汽水味儿的,还有奶油饼干的香气。
“吃呀,二蛋,这是你最爱的大肘子,快吃。”聂卫民自己拿了一只春饼,卷了两块烤鸭,一口咬下去,又肥又脆,孩子从来没吃过这种好东西,唔的一声:“妈妈,为啥天底下还有这种东西?”
“咋了?”
“太香了。”聂卫民由衷的说。
“哥哥,给我留一口嘛。”二蛋说着,鼻子就凑过去了,但是吧,孩子哇的一声,显然了,吃撑了,这是要吐了。
陈丽娜盯着聂卫民,一句话也不说,等了半天,小家伙还是不跟她说话,起身,大摇大摆的就进书房了。
聂工还在书房里埋头苦干呢,他就说:“爸,爸,出来吃饭啦。”
“聂卫国,你告诉你,你们干啥去了,咋吃成这么个样子啦?”
二蛋颠着肚子,都坐不直,仿佛肚子是个累赘,推也推不开,摆手就说:“行啦,不管有什么事情,我们都已经处理好啦,妈妈,我今天是真吃不动了,这些饭呀,咱留着明天吃吧。”
“爸,爸,嘘……”书房里,聂卫民郑重其事的,就把刚才龚红星哄着俩小的大吃一顿后郑重其事交给他们的东西,交给聂工了。
牛皮面的钥匙包,聂工没说话,抬头看了看儿子,再把自己现在裤子上挂着的钥匙包取下来对比了一下,几乎一模一样。
聂卫民不说话,一幅老子得胜归来,大事全部搞定的样子,就得意洋洋的看着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