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夕阳开车进了基地,陈丽娜本来准备扭转方向盘,要往家属区走呢,余光一瞥,居然看到一个老熟人。
“冷叔叔,冷叔叔。”二蛋摇下窗子就叫开了“妈妈你看,冷叔叔来啦。”
一身军装笔挺的冷奇,果然就站在小学操场上,身后一字排开,是武装部的人。
“什么意思,高部长这就调走了”陈丽娜问王总工“早上我见他,还在矿区呢呀,什么调令,怎么这么快啊。”
王总工是来迎接武装部的新领导的,就跟陈丽娜说“虽然高部长还没到自治区报道,但是冷部长提前一步来了,他们的职务应该是交接过了,这是来交接聂工的实验室的。”
聂工的实验室,是矿区武装部所保卫的重中之重嘛,新领导来了,提前来走一圈儿也是应该的。
冷奇正步走到陈丽娜面前,啪的就是一个军礼“陈场长你好,冷奇接管了矿区武装部,前来报道。”
“我又不是你首长,有什么好报道的。不过冷部长,你从大军区调到一个小武装部,平调都算不上,这是下放了吧”
“不论下放或者平调,再或者升职,都是中央领导的决策,咱们身在军营,就只有执行的份儿,陈场长你说呢”
陈丽娜心说我咋觉得你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呢
不过这话她当然不好说出来嘛,上了车就说“我们还有事就先走啦,冷部长您慢慢交接吧。”
“没想到高伯伯就这样走啦,真有点想他呢。”三蛋好遗憾啊。
每年农场的联谊会,高伯伯只要说一个自己汽水喝多了喝醉啦,就喜欢把他往天上丢,丢出去的时候怕,但每次他都能接回来,可比爸爸好玩多啦。
陈丽娜进了门,还得赶紧把爱德华住过的被褥全拆了,整个儿洗一遍了。
爱德华的体味,已经快把她的大卧室给糟踏成哈妈妈家的马窝了。
“卫民,来,帮我干活儿来。”她自己一个人洗完了被面,被面太大了,晾不开嘛。
“我忙着呢,喊二蛋去。”聂卫民在屋子里大喊。
陈丽娜于进又喊“二蛋,二蛋,帮我晾被套来。”
二蛋也说“我忙着呢,让三蛋儿干。”
三蛋正在写作业,倒是来的很快,但是他毕竟还小嘛,手上都没劲儿,拼了命的想把湿成一团的被套给搭到晾衣绳上去。
“你看你头都湿了,三蛋,快一边去,妈妈一个人晾。”陈丽娜于是说。
“没事的妈妈,我可以用头顶,帮你把被套顶上去。”三蛋帮妈妈干活儿,比二蛋还虎,还真的头一顶,就把被套给顶上凉衣绳了。
陈丽娜把水倒阴沟里,让顺着院子流出去,流到门前的排水沟里了,进厨房提了根烧火棍子出来,推开小卧室的门,就见聂卫民盘腿坐在床上,正在看书。
二蛋呢,他正在翻一本猫和老鼠的卡通漫画,乐的哈哈大笑,这是爱德华留下来的。
一人抽了一棍了,陈丽娜问聂卫民“一个和尚有水吃,怎么三个和尚就没水吃了,你告诉我”
聂卫民说“因为相互推委,没人干活儿啦。”
“这就对了,大懒使小懒,小懒使虼蚤,你看看小虼蚤的头都湿啦。”
小虼蚤三蛋儿指着俩大的,就说“一个二个都是大懒虫。”
“妈妈,我帮你烧火吧。”二蛋赶忙就说。
陈丽娜唔了一声,说“聂卫民把书放下,赶紧给我把剩下的枕套子和枕巾都洗了去,你再看下去,眼睛就要瞎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