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赚点子生活费, 您要觉得好吃,我再送您盘溜肥肠,往后记得来啊。”小四川说着, 就又准备去炒。
“行了行了,我们俩口子吃不了那么多,有这俩菜就够了,你忙你的吧。”聂工连忙就说。
不一会儿,悄悄摸摸又来了几个人, 敲门的时候只问“老乡, 有猪饲料吗”
陈丽娜说“估计这是暗号,说是收猪饲料,其实是上门吃饭来的。”
果然, 门一开, 小四川就把另一桌给招待到里屋去了。
两室一厅的小屋子, 他这能撑三桌呢。
这不一回生, 二回熟嘛,吃完饭出来, 聂工主动牵上陈小姐的小手儿, 俩人走在大街上, 哎哟, 矿区的天够蓝,草也够绿,花儿开的那叫一个鲜艳。
也不知道咋的,聂工心里居然有一种,小时候想象的,压小树林子式的快感啊。
搭了一趟炼油车,聂工手里还揣着一张烟票呢,当然是准备要回去好好研究一下,这张票的问题,毕竟他和冷奇俩人还有个赌约了。
结果,俩人在车上,就碰到了到矿区中学才开过会,也要回基地的安娜。
“怎么,肖琛还没回来啊”陈丽娜见安娜看起来挺闷闷不乐的,就问说。
安娜摇头“他爸不是病退了嘛,以死相逼,让他进上海汽车厂工作了,陈场长,我估计我俩没结果了,你说咋整”
“要不,你也回上海”陈丽娜就说。
安娜苦笑着摇头“陈场长你知道吗,当初我爸被批斗的时候,小卫兵们一直找不到他的证据,是肖琛他爸给小卫兵们交了很多俩人来往的信件出去,他才被坐实通苏罪的。肖琛其实一直都知道这事儿,他大概也是因为愧疚,才会到矿区陪我那么久,现在我爸被平反了,大概他的愧疚感也没了。写信总说会想办法回来回来,可这都半年多了,也没见他要回来的意思。
至于我,我在边疆呆惯了,是真的不想回上海去,或者别人觉得上海是繁华的大都市,条件样样比咱们边疆优越,但陈场长你说,上海有咱们边疆这样广阔的农场吗,有雪白的天山吗,有这么质朴的,你随便一招手就会停下来,愿意拉着你去任何地方的司机吗共产主义,乌托邦,咱们边疆,才是真正的共产主义啊。”
这叫啥
同苦易,共甘难
“陈场长,你最近是不是没管过俩孩子的学习啊”
“咋啦,他们不是学的挺好的”
安娜掏了份名单出来给陈丽娜看“你看,矿区中学一年级这次期中考试,聂卫民别的还行,语文就只考了70分,反而聂卫国还行,别的科目就不说了,语文也是70分,他们是跳级上来的,第一学期老师肯定不会说啥,但是,这个成绩你们要注意,初一可是一切学习的基础,他要初一补不上,初二初三的课程,就更加跟不上了。“
“是不是跳级的孩子都这样”陈丽娜问说。
安娜摇头“贺军强就不是,人家每一科都是一百分。”
聂工拿过成绩单翻了半天,说“行了,小陈,你看看吧。”
安娜于是来了一句“聂工,我得说一句,现在呀,咱们国家,大部分的家庭都是丧偶式育儿,也就是说,男人只需要工作就行了,把一切家务,还有孩子的教育,全推到女人身上,这种就叫做丧偶式育儿,因为不论一个父亲在外面做了多大的贡献,他在家庭里是不存在的,我觉得,卫民的成绩滑坡,和您的疏忽教育有很大关系,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