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可好,哐啷一声,安娜倒在书桌上,连带着镊子酒精,一大堆的东西全砸了。
“冷叔叔,你为什么打我安娜阿姨,你在这样我可是会还手的呀”二蛋揉着眼睛,就从小卧室出来了。
“我没事,二蛋,快进去睡觉。”安娜看二蛋一脸的正义,小内裤半垮着,小拳头捏的紧紧儿的,本来很沮丧的,都给逗笑了。
冷奇推了一把,才发现这女人瘦的可以。
而且,她笑的时候真的,跟赫本特别像。
男人总是不打女人的嘛,他说“哎你没事儿吧”
安娜的手掌碰到剪刀上,拉破了好大一块,掌心冒着血呢,几把缠上了,摇头说“我没事儿,来,我帮你处理伤口吧。”
“贵姓”
“安。”
“小安同志,对不起。”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但是你妈是不是死的太早,没教过你学礼貌,要知道,操你妈可以,别人的妈,不能随便给你操的。”
冷奇他妈是红岩老地主家的闺女,年青的时候可是洋学生,漂亮温柔又大方的,当然了,在冷奇的心目中,那才是真正圣洁的阿瓦尔古丽,给个女同志这么骂了,怎么行
这边安娜正在穿针引线呢,他一把凳子就提起来了“你他妈骂谁呢”
绵线把他耳朵上的伤口直接给拉穿了,安娜抬起头来,咬着牙一字一顿“谁一口一个操他妈的,我骂的就是谁。”
哐啷一声,她把针一扔,转身就走。
半个月后,肖琛坐着上海直达地窝堡机场的飞机,由安琳陪伴着,到乌鲁。
有两年未见,他穿着一套笔挺的,裁剪非常时髦的西装,和漂亮,年青又温柔,还带着点儿怯懦的安琳手挽着手,在乌鲁民政局门口跟安娜汇合的。
当初嘻皮笑脸的帅小火,现在也长成个三十出头,成熟稳重的,真正的男人了。听说他现在是上海汽车场的销售经理,这还是个泊来职位,总之,管销售嘛。
小汽车可是个稀罕东西,二十年搞基建,路全国多着呢,现在唯一着急的是没有小汽车。
共和国32个省市,哪个地方不是拿着供应票常驻上海,想办法要通过销售经理搞一台上海牌小汽车出来,所以肖琛现在肥着呢。
就扯离婚证的时候,他和安琳的手都没有分开过。
原本,民政局看夫妻离婚,总还会走个程序,劝解一下,让回去彼此想一想啊,看婚姻能不能再继续啊什么的。
但民政局的同志一看这么一行三个人,直接连程序都没走就给安娜扯证儿了。
拿证的时候,民政局的女同志还安慰安娜“那破鞋是你妹吧,小安同志我跟你说,这种男人要不得,宁可一个人过,也甭要这种连窝边草都吃的男人,看着可真叫人恶心。”
“好。”安娜笑了笑,出来找个小摊子就着半瓶二锅头撸了几串羊肉串,拿肖琛补贴给自己的三百块钱在乌鲁国营大商店买了两件好衣裳,就又回基地了。
一年又一年,日子过的那叫一个飞快啊,转眼已经是75年的年底啦,在边疆,虽然说有风沙,有狼嚎。
可夏天有大沙枣树可趁荫凉,冬天有大烤箱可以烤整条的羊腿,日子一天天的,那叫一个有滋有味儿。
“把钱存到信用社,再贷款给农户,你现在是农村信用社最大的股东”聂工冒着大雪进了门,就甩着封挂号信进门了。
邮局寄来的挂号信,里面是陈小姐这个月的利息清单。
陈小姐正在烤肥肥的烤全羊呢。
现在林场里人多,